华静瑶做了整夜噩梦,她梦到沈逍拿石头打了她的鼻子,打的她鼻血直流。她让沈逍赔她的鼻子,沈逍就拿起那块石头给她看,还问她认不认识,她定睛一看,我的天呐,这块石头还真是认识的那一块,就是那日在玉带河边,她用来打在小狸脑袋上的那块啊。
沈逍狞笑着向她步步紧逼,问道:“你用石头打伤了我,所以你要养着我,我要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
华静瑶被紫萱叫起来的时候,她的眼前是沈逍那张该死的脸。
为何要是沈逍的,换成小狸不好吗?人小狸!
“姑娘,史甲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给您。”
紫萱在她耳边又说了一遍。
华静瑶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没有沈逍,也没有小狸,只有她的大丫鬟紫萱。
“你说谁要见我?”她问道。
“是史甲,他在绣园外面。”紫萱说道。
华静瑶怔了怔,终于想起来了。
她道:“让史甲进来,快给我更衣洗漱。”
片刻后,华静瑶穿了件家常的夏衫,头发随便挽起,便到小花厅里见史甲。
“昨夜如何?”
史甲刚刚见完礼,华静瑶便急急问道。
史甲道:“昨天下午的时候,湘竹娘便提着一篮子香烛纸钱出了城,我们在后面悄悄跟着,路过一家山货铺子,她把那铺子里自己用的斧头买了下来,后来她去寺里烧了香,又去庙里捐了钱,再后来便找到了那棵老槐树。”
出城后往东北方向走,沿途有寺,有庙,也有一棵老槐树。
所以湘竹娘肯定能够找到。
“湘竹娘围着老槐树转圈儿时,喊出来的冤亲债主是谁?”华静瑶问道。
史甲微笑,说道:“姑娘,这次的收获太大了。湘竹娘喊的是两个名字,一个是崔永贵,还有一个您猜是谁?”
华静瑶心里一动,问道:“该不会是梁义吧?”
“姑娘猜对了,就是梁义”,史甲继续说道,“湘竹娘在树下转完圈儿,就用刚买的斧头砍下一截粗枝,那妇人显然是做过粗活的,就着月光,没费功夫就用那粗枝劈出两块木片,她拿上这木片便去了义庄。”
华静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湘竹娘的胆子还真够大的。
深更半夜去义庄,好吧,她也不敢。
“湘竹娘到了义庄外面,却没敢进去,而是敲门,老鬼的徒弟出来开门,湘竹娘就把那两块木片交给他,又把那两个人的名字也一块儿说了,还塞了一小块碎银子,让那徒弟替她写了牌位立在自家儿子灵前。”
华静瑶苦笑,这妇人是聪明还是笨啊,想让女儿给聂正琪当小妾,这也太拼了。
“人抓了吗?”华静瑶问道。
“已经抓了,她从义庄出来,就被我们给抓住了,按之前的计划,没有把人带回衙门,征用了城外客栈的一间屋子,由尹捕头亲自看管,小的回来给您报信。”史甲说道。
“你累了一晚,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再去禀告大殿下。”华静瑶说道。
史甲答应着退下,出了绣园,去大厨房里要了一碗热乎乎的馄饨,又吃了几根油条,便回自己屋里睡觉了。
睡了足足一个时辰,估摸着大皇子这个时辰也到了顺天府,史甲便起身也往顺天府去。
史甲住在西路,他要出府就要穿过西路的小校场。
小校场上,史丁正看着五个少年操练,不时呼喝这个喝斥那个,好不威风。
五个少年四黑一白,那四个黑的都像是从煤堆里钻出来的一样,那个白的其实也不是很白,只是被这四个煤油子衬得,才显得格外白。
那个白的有点眼熟,看仔细了,史甲认出来了,这是大皇子的随从铁力。
而另外那四个,他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