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轻笑一声,竟快马加鞭向前赶去,那身后跟随的大内侍卫生怕跟丢二人,也一同挥动马鞭,猛踢马镫,向前追赶。
而应无疾狼狈的冲出正阳门,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顺明王府之中,捂着左手倒在了那顺明王府大门前。家丁闻听门外动静,开门打探,只见应无疾倒在门前,大惊失色,急忙唤来仆人丫鬟将应无疾扶回房中,包扎了伤口又请来郎中,为应无疾医治。
在此过程之中全由那管家老朱领着两名丫鬟照看应无疾。在其昏迷之时由那请来的城中最好的郎中看了伤势,老朱牵着那郎中的手出了卧房,忙问道:“大夫,我家王爷如何了?”郎中长叹一口气,又摇了摇头道:“伤势过重,即便保得住性命,也保不住那左手啊!除非及早断之,方能留下一条性命。”
“我家王爷焉能断手!你不是这京城之中最好的大夫么,怎么说出如此荒唐之言?”老朱闻言气的是浑身颤抖,须发倒立。而那郎中却无奈的说:“非我庸才也,即便是请那皇宫中的首席御医来,也是无力回天。王爷的左手乃是被刀气所伤,已伤损伤经脉,若不断之,淤血压迫,气血逆行,到那时便是真的回天无力了!”
老朱仍不肯相信,指着那郎中骂道:“庸医!庸医!分明是你无能!来人呐,将他乱棍打出府去!”家丁们领命扯来短棍,攥在手中对这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苦命郎中便是一通乱打,打得他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又将人丢出府外。只叹那实话实说的郎中出诊一趟诊金没能攥在手,倒是挨了一顿毒打,只得狼狈的爬回家中。
而那老朱虽不知宫内是何情况,但只知应无疾乃是从宫中逃出,又受此重伤,必是宫中人所为,此时已不能进宫去请御医,而城中最好的大夫也无计可施,记得老朱万般无奈,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只在卧房门前踱步,满头大汗。
负责照看应无疾的丫鬟突然从房中冲出,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总管,总管!”老朱心里正烦闷,闻听叫嚷便下意识的骂了一句:“吵甚么吵,没规矩的东西。何事惊慌?” 那丫鬟便低垂着头,攥着手指怯生生的说道:“总管,王爷醒了!王爷他醒了!”
“啊?你不早说?”老朱闻言,撞开丫鬟便冲入卧房,那丫鬟稍显迟疑也尽快跟上前去。来到榻前,只见应无疾脸色铁青,满头虚汗,早将衣衫浸湿,只在床上打滚叫嚷,全无王爷之尊。那老朱与丫鬟急忙侍候躺在床上的应无疾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又闻听那应无疾喊道:“老朱何在?老朱何在?”
朱总管跪在床边,攥住应无疾的右手说道:“老奴在此!”又回头望了望那两名丫鬟,冷言吩咐道:“还不快退下!”“是。”两名丫鬟微微欠身,便乖巧的退出房外,将门掩了。而那老朱便又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扶......扶本王坐起......”应无疾极为虚弱的说道,老朱便将他扶起坐在那床榻之上。应无疾披着外袍,佝偻着身子,不停地咳嗽。双眼微睁,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不复先前的英姿飒爽,雄壮之势。大势已去,应无疾再也不是曾经那个玩弄人于鼓掌的下棋者,他自己也早已陷在棋盘之中,只是尚且不知。
老朱跪在他身前,忙问道:“王爷还有何吩咐?”应无疾垂着头,看了看自己已然血肉模糊,不能挪动分毫的左手,又是一阵寒颤,叹气说道:“一步错,步步错,老朱,你说,这便是本王苦心一生,换来的定数么?本王一心想要中兴我大姜,本王错了么?”
“不,王爷没错,是这世道错了,是这天下错了!”老朱闻言,早已老泪纵横,连连叩首答道。应无疾却冷笑一声道:“如今他们皆离我而去,因我而死,本王大势已去,再也不是曾经的东陵王了。本王身边,已无可信之人,唯有你还不肯离去,如今,本王信任之人,也唯有你了。”
老朱滚落的泪水浸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