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转头去看,只见那寒山潜龙莫尽雨挺剑自身后刺来,游晋文转身将手臂一挥,那散漫的黑云便撞向莫尽雨,将他弹出数丈之远,口吐鲜血,跪坐在地。
游晋文脸色微变,已有几分怒气,在他心中,这些掌门纵然心里恨他怨他,但已被他震慑,不敢再行反叛之事,不想那寒山潜龙倒真有骨气,还敢反抗“莫观主!你自诩名门正派,行此背后偷袭之事,岂不是有失江湖道义?”
莫尽雨按住阵痛的胸口,怒目瞪圆,咬牙切齿道“与你这狼心狗肺的邪魔外道,有何江湖道义可说?”
说罢,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的诸派掌门,那凌厉的眼神扫过每个人时,多半垂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莫尽雨大笑三声,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竟滚下两行滚烫的泪来,老泪纵横,指着众掌门笑骂道“我恨天,恨地,恨我自己啊。我恨这江湖莽莽英雄,竟无一人敢站出身来。你们都被吓破胆了么!”
除去少数几个人还昂着坚硬的颈骨,多数人都已低下头去,莫尽雨的语气每加重一分,他们的头便低下一寸,恨不得将脑袋埋在桌下,不知是恐惧于游晋文的淫威,还是羞于面对莫尽雨的指责。
“先有蓝庄主冒死一战,险些丢了性命。再有马帮主与秦掌门双双出战,虽落得伤残,也丝毫不减我正道武林之气魄!三位掌门以身犯险,不惜伤残殒命,也要为武林正道一战!这是何等的英雄豪杰!”
情至深处,莫尽雨已然有些哽咽“再后来,尚有四方剑派掌门齐心协力,共抗邪魔,唐掌门虽牺牲,可南方剑派的骨头还没断!空武住持以一人之力度化那游晋文,却不想落得惨死,到最后以致于我六派联手,都不能奈何他,还被他吸取功力,如今形同废人!”
莫尽雨声泪俱下,捶胸顿足,歇斯底里的哭嚎着,令在场之人,除了那游晋文与乔不通这类脸厚似城墙,蛇鼠一窝之人,皆面红耳赤,吹头叹息,羞愧难当。
“可纵使我武功尽失,尚且知晓正义二字,非平日里挂在嘴边的空头名号!多少人前赴后继,多少前辈高人浴血拼杀,留的这光明磊落的正义二字,留给这中原武林的,难道只有这满堂的缩头乌龟么!”
莫尽雨已是泪流满面,双眼泛红,直要把那眼泪流干,双眼哭瞎方才作罢,可哭到最为哀恸之时,竟又大笑起来“我非为我自己而哭,乃是哭这武林,哭这世道,哭这名门正派,哭这胆怯的豪杰,缩头的大侠!如今竟无一人敢似我这般提剑应战,你们武功尚在,却不如我一个废人?”
只见他弃剑在地,摇头长叹道“可悲,可叹,可怜,可笑,可笑至极!”
“中原多豪侠,群雄武艺通。金剑匣间藏,骨节弃冢中。貌合形神离,踌躇愧侠名。皆为利所向,权诈小人争。苟且留白骨,金银聚一方。何见血潺潺,谈笑作雕梁。家资千万顷,饿殍满于野,朱门枕高卧,只为虚名戕!”
说罢,莫尽雨用脚尖勾住剑柄,向上一挑,顺势接住长剑,转身架在脖颈之上,欲自裁以谢天下。众人抬头正见此幕,郭未央阻止道“莫观主且慢,休做傻事!”那诸葛朗眼疾手快,又捻起一颗花生米向莫尽雨打去,正中其持剑手背,逼他松了手,长剑也再度落地。
莫尽雨怒斥道“怎么?你们这些人畏畏缩缩,还不叫我杀身成仁,莫不是要我与汝等同流合污,遗臭万年么!”
郭未央闻言心中也有所不平,她面向莫尽雨心平气和的说道“莫观主乃是刚正之人,我等又岂是畏缩小辈?怎的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等哪个不愿与游晋文一绝死战?”
陆庄虞也是积压了许久的怒气,林茹雪与颜儒羲的忠告早被他抛之脑后,义愤填膺的他讲眼前木案推翻在地,猛然起身,执剑直指游晋文道“莫观主说的有理,老朽也正有此意!诸位武林同道,快随我同心协力,一拥而上,绞杀游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