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欢出来后,没有直接下楼,转身进了旁边的厕所,靠近洗手台,立在镜子前,镜子里的那个人,眼中有明显的泪痕,让人看了触目惊心。怎么办?总不能这个样子下去见刘湘年的吧,这样的话,他应该有想法的。
弯下腰,把脸凑到水龙头前,捧一把水,把你洗干净,抬起头,再看看镜子里的那个人,恩,还不错,已经看不出眼泪的痕迹了。
刘湘年在楼下来来回回地走,啥也不去想,单纯地等,这种清空的状态让一个人心里很安静,他欣赏这种状态,不工作的时候,什么也不想,工作的时候,竭尽全力。追求一个人的时候,使出浑身解数,结局的时候,接受命运的一切安排。
荀欢就没有这样好的心态,电梯每下降一层,她的心就会更加地凌乱。一颗爱人的心报恩的心负疚的心里面,总是夹杂着一颗委屈的心。如果单纯的只与王丁交往,该多好,说不定,就已经没有刘湘年这么一回事情。
哎,荀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电梯里面出来。
想什么呢,叹这么重的气。刘湘年远远地看见荀欢出来,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心疼她为什么这么爱叹气。
荀欢知道不能在刘湘年表露太多的心情,不能让他太担心自己,自己不能成为一个扫把星,每一个靠近自己的人都要受牵连到心情不好。虽然王丁的爸爸妈妈对自己不满意,但是,王丁还是一如即往的对自己好。
荀欢向刘湘年解释,刚刚只是因为……因为电梯里的味道太难闻了,所以我把那些味道哈出去。是不是很搞笑,荀欢问刘湘年。
呵呵,刘湘年低下头,小声滴咕:还有这种奇怪的哈气法吗?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荀欢紧紧地盯着他,觉得他那个表情好可爱呀,完全不像一个快要三十岁的人。
刘湘年完全没有察觉到荀欢在看他,继续说,不过,医院里的味道确实难闻,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尽快离开好不好?
你要不要上去看望一下王丁?荀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说出这句话一下子就后悔了。
刘湘年没有想到荀欢会这样说,不知道她心里到底要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是,如果真的上去看,自己是作为哪一种身份呢?朋友?情敌?
不要太搞笑了,哪有那么多朋友,两个男人喜欢同一个女人能做朋友吗?刘湘年飞快地否定自己。
还是不去了吧。刘湘年说完,大踏步往外面走。荀欢看着刘湘年往前面走,也跟着他走出去,或许刚刚她说出那样的话,真的是想气一气王丁的妈妈,但是,为什么要那样做呢,那样不就是一点原则和底线都没有了。
走到外面,刘湘年停了一下,问荀欢,你要不要去你爸爸那里睡?他那里有两个床位,房间也够大,还是隔开的。
不要!荀欢立马否定。她可不想跟她爸爸再呆在同一屋檐下,以前小时候不懂事,觉得他的有些话很有道理,现在长大了,发现他的一些观念跟自己格格不入,两个人住在一起,肯定会吵架,到那时候,再搬出来,就让人有别的想法了。
哦,那也行,我还是送你到成成的家里去吧。
荀欢坐在副驾的位置,眼睁睁地看着刘湘年开车。荀欢想,要是自己有一台车多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心情不好的时候,把车子停到海边,在那里扎个帐篷,吹一夜海风再回来,估计烦恼什么的都没有了。
刘湘年回头看她,贴心地问:想学开车吗?我可以免费做你的司机。
怎么做?在哪里学?等下把你的车子撞得面目全非,你不生气?荀欢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刘湘年都不知道该从哪一个问题答起。
他可没有那么傻,直接忽略掉这些问题,甩出一句:关键是你想不想学,那些都是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