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自己真的死在外面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师兄了,生命原来如此脆弱。
所以沐恩突然叫住了他,看着安舍尔有些惊讶的回过头,对着自己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灿烂笑容。
“生活不像书里写的那样……书中的主人公总能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用合适的东西来帮自己攻克难关,但是我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准备。”
安舍尔哈哈一笑,“曾经有位诗人说过文人笔下皆碎念,碎念总矮尘事肩。何必计较这些呢。”
“你又这样文绉绉的。”沐恩对修辞学和花式的武技都不感兴趣,他总认为那些东西都是繁复多余的东西,学起来什么用还很浪费时间,然后师兄弟对视了两秒,沐恩又问道“对了,师兄。假如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安舍尔看着自己的师弟,脸上的微笑在明媚的阳光下慢慢收敛,让整个世界仿佛都黯淡了一些。
“我从没想过。”他说,“我从没想过你会死在我前面,我也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可是这一次我就差点死了,我也不知道下次会不会还这么好运。”沐恩眉染伤心色,偶尔吹拂过的春风也无法将其吹化,“我最近总是想到,如果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也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喜欢的所有东西也都再也没办法拥抱,想留在身边的人和物也都留不住。”
“我真的……真的很害怕。”
安舍尔放下行囊,慢慢的走回来,将这个还不到十三岁就经历过苦难的孩子搂到怀中,轻轻拍抚他的后背。
有很多想对他说的,但最终安舍尔都没能说出口。只是故作轻松的嘱咐他,好好的修行,就没有任何人能把你珍视的东西夺走。
一个人懂得了失去的含义,就不再会把周遭的美好视作理所当然,即使他仍不确切的青竹自己其实已经有多幸运。
师兄离开了,沐恩还是没有告诉他那些令自己刻骨铭心的梦。
极南黑海。
在海神教团最高的神殿钟楼上向大陆最近的岛屿望去,几乎可以分明的发现盘踞在其上的深海族,它们奇异的眼睛始终觊觎着这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触及的大陆。
教宗大人虽然经年待在这荒凉寒冷之地,但是却丝毫没有厌烦的意思,他看着眼前魂盅内漂浮着的一缕魂魄,那是沐恩失去的记忆,为了防止沐恩得知自己究竟是哪里出问题然后自己吓自己而被取了出来。
他的灵魂中,也属这一小块碎片最为支离破碎。
“嗯……看着你,我突然想起了个东西。”看着那块灵魂碎片,黑暗中,惨淡的月色只能勾勒出他的剪影,也不知他是在对谁言语。
“《群狼》,哼,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么好的福分。”
敲门声响起,一位少年走了进来。
那是教宗大人第七位、也是最神秘的一位使徒。
“教宗大人。”使徒对他的称呼与他人并无不同。
狄亚勋将面前的魂盅随手扔给他,叫他将其缝补完好。
少年有些为难,因为他并不是精神回路的法师,没有足够的精神力将这么小又这么零碎的魂魄缝魂。
“回去慢慢弄,在进入新塔院之前交给我,省得你出去给教团丢人。”狄亚勋站起身,于更幽暗处隐去。
那少年叹了口气,捧着魂盅离开了。
月考过去,沐恩的综合排名仍然很高,只是身为魔导士战斗排名却只能屈居第十,这让许多嫉妒他天份的人蠢蠢欲动。个别班级的老师也在拿他为例激励同学,说他不过就是比在坐的各位天才更勤奋些罢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也让沐恩这届的学生进步速度总体来看略有提升。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还是二年级即将在今年升学的那帮人,看到一年级有一个十二岁的魔导士,每个人都倍感压力拼了命的在铭刻回路提升魔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