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两日,清晨,李寇起个大早,他要先在渭州东城开始经营自己的小生意。
那边既是流民修城的地方,可以就近观察流民中可用之人,又靠近平凉县学渭州周学,多有学子往来经过,想来这时候的学子也都过完年了,该上课了。
他知道现代的学校外开一条美食街很有搞头。
可古代的美食街能否搞起来还要看情况。
李寇想先试一试。
马姑娘始终未知晓打针的意思。
她很不欢喜,因此早期借口送“大郎去做生意”,实则要看这厮穿上短衣卷着裤腿的模样是怎么一个好笑法。
马姑娘眼里的李寇实在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待寻常人如她的几个亲随,那是还会给些好脸色看待的,但若要他与有些地位的人相见恐怕要个好脸色是十分难的。
她便未能见过李寇开怀的笑容。
只是李寇很不愿意听她一口一个“送大郎去做生意”。
你怎么不说送大郎去卖炊饼?
李寇里面穿了一身短打装束,外头还穿着自己的军大衣。
早春也寒他可不想因为体会古装而有什么差池。
毡帽往头顶一扣,军大衣几乎要到脚踝了,李寇踢一下才好弯腰去推小吃车。
他招呼道“晌午有要吃的可到东城找我。”
马姑娘稍稍撇嘴儿,她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轻松。
这几日来她始终在筹谋琉璃盏大会之事宜,似乎早把王氏粮行忘在了九霄云外。
她忙完时便有厨房里的好吃的送过来,有时是一碗酸汤面片,有时候又是几张很薄的饼子,只是饼子里却有那种叫辣子的酱料,有些辣也比较酸她很喜欢。
今日晌午的饭她便打算带根生嫂她们去捧场。
“这厮看着是个强人的模样,明明比我小那么多,偏偏要老气横秋的,我偏不顺着他。”马姑娘看着李大郎推着手推车,一路在错愕的目光中坦然出了铺席的门也便是后门,心里正佩服他当得起坦然自若这四个字,忽然又很不忿,想着晌午还要带人去帮他,不由心中恼怒,薄薄的一点儿恼火,不由想道,“我倒要吃他的饭偏不给钱,他能怎地?”
李寇出了门没走多久,朱文忙忙赶了上来。
“吃这个。”李寇从小吃车下翻出一个宋代版本的肉夹馍递过去。
朱文一尝有些奇怪,怎地比上次的好吃许多?
李寇便明白了,这个时代的人口都轻。
“还好,给他们留的都是比较淡的。”李寇道,“在校场怎样吃饭?”
朱文笑道“此事多亏了姚横行照顾,他本是要把女眷编为一组分去做饭的,看在大郎的面子,竟以我家几人羸弱为由叫他们先修养着,又有大郎的人情,那些流民也没有说话,不过,大郎若要收纳人心恐怕是要被人抱怨的。”
李寇点头道“大嫂不去校场反倒是个好处。”
他叮嘱道“我恐怕不能常去校场,你要看着哪些人家善良忠厚,待两三日,我请姚平康送些木料粮食,给老弱妇孺加餐,我恐怕近几日也会得些猪肉,到时料理一番也请流民尝些味道,哪些可托付好事,我便将粮食木料给他们,一则修补校场的房屋草舍二则让妇人孩子都吃饱肚子。”
朱文不解为何要花这个钱。
“一是于心不忍,毕竟妇人没有别的生产技能,孩子再顽劣也只是没有教育而已。”李寇没有隐瞒朱文他的想法,“这二来么,饿着的人,大都是可以一顿饭收买的,要想检验人品,须让他们吃饱了再看行为。你想想若他们都饿着,我只一顿饭便能吸引过来,而若他们吃饱了肚子,则必然有工夫思索利弊,能细思熟虑后还要跟着我的,那才是不可辜负之人。我要的是能够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