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光的。
傻子有一个大哥也是傻子,两个人一米七八的个头,都不会说话,咿咿呀呀呜呜啦啦的,说个话唾沫星子溅人一脸,就是不还羊。
一家四口异口同声说,“羊是埃屋滴”,“是埃屋捡来滴”,“捡来的就是埃屋滴”……这几句话翻来覆去倒腾着说。
在我妈眼里,我爸年轻时是个二杆子,也不知道轻重,气得他火爆的脾气,把人家两兄弟都打了一顿,大傻子不知是打的还是吓得,瘫坐在地,当场就尿了。
我妈一看,这情况不对劲,再打下去要出人命。赶紧拦住了我爸,最后,俩人给了傻子家一百块钱,把老母羊牵回来了,小羊羔赔给人家了。
还有一次,我也是因为羊的事情,被我妈打了一顿。那是我跟我大姐放羊,我在青龙岭旁的垃圾堆里,捡到一包未开封的过了期的医用注射液,我看见过我妈用针管给我家生病的猪打针的画面,所有我突然萌生了当医生的念头,然后我给我大姐说,“我们把这注射液注射给羊,看羊有什么反映。”
我大姐说,“没有注射针管。”
我说,“家里有,我去拿。”
没等我大姐再说什么,我便兴高采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跑回家去了,因为我心中有了一个梦想,我要当医生。
回家的时候,我妈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洗衣服。我将我妈给猪注射液体的针管装进了口袋里,蹑手蹑脚地准备在我妈眼皮底下蒙混过关,跑出去。我妈叫住了我,:“口袋里装的啥?”
“没……没什么!”,我说。
“掏出来看一下!”我妈命令道。
我楞楞的,当时,心理感觉貌似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我没有掏。我妈走过来,从我口袋掏出了注射针管。吓得一惊,问我,“你拿这干啥用?”
“我大姐让我回家拿的!”我辨解道。
“你大姐让你拿注射器干啥用!”我妈吼叫。
我吓了一大跳,小声说,“把液体注射给羊”。
“啪啪啪啪……”只听我妈拿起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衣服,“啪啪啪啪……”几十下子,衣服全落在我身上的声音,衣服没有扫把打得疼,但是,衣服的纽扣落在没有穿衣服的皮肤上是真疼。
嘴里念叨着,“你大姐让你拿,你姐让你拿,你大姐让你吃屎,你去不?”
我没有哭,我只是疼得落了眼泪。
当时,我真的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就是我大姐让我拿的,我妈又打了我。
我没有敢再问我大姐,我想她一定会说,“你傻呀,你不会偷偷滴,不被发现呀……”。
况且,我妈说这么难听的话,我一个人听见就好了,我便没有告诉我大姐。
我大姐回来,反问我,“你怎么没有拿注射针管。”
我说,“妈不让我拿。”
“妈,能让你拿才怪了。”我大姐笑了,我有一种被大姐噱弄的感觉。却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把没有开封的过期的注射液注射给羊身上。
在我的童年里,我想做一个当医生的游戏,而产生了一个想当医生的梦想,在被我妈一顿暴打以后,就再也没有想过当医生了,连当医生的游戏也没有做过了。
我童年还有一件事,我妈打了我,让我记忆犹新。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们姐弟四个都特别能吃,什么能吃我们都想吃,我妈不让我们吃,我们就开始偷吃,为此我没有少挨我妈的打。
有一次,我妈将油泼辣子锁在她的房间,不让我们吃。我大姐想吃,然后怂恿我从门上的窗框钻进去把门打开,我说,“我不敢,会被妈发现。”
然后,我大姐鄙视我,“胆小鬼。”
她又怂恿我二姐从门上的窗框钻进去把门打开了。她俩把油泼辣子用纸包了一点出来,夹锅盔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