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现在远处的房顶上。
月光,清冷。
苏大为的身影在屋顶上不断跃动,忽而消失,忽而出现,越来越远。
“追!”
家将大喝一声,就冲出了芙蓉巷。
只是,当他们才跑出芙蓉巷,迎面就见一队金吾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夜禁时分,竟敢聚众械斗,还不束手就擒。”
苏庆节这时候也跑了过来,见状连忙上前道“在下左卫中郎将之子苏庆节,奉长安县县令裴行俭之命,前来捉拿犯人。”
“长安县?”
为首的金吾卫队长道“这里是万年县,可有万年县夜禁令牌?”
“啥?”
苏庆节顿时懵了!
不都是长安城,还要分的这么清楚吗?
金吾卫队长见状,厉声道“那就是没有夜禁令牌喽,给我抓起来。”
金吾卫隶属卫尉,维护长安治安,权力极大。
而苏府家将,也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骄兵悍将,也不是善茬子。
苏庆节外表看去俊美,可骨子里却极其暴躁,又岂能容忍一个金吾卫过来抓他?
“我看哪个敢动手。”
刚才和苏大为交手,打得虎头蛇尾,让他很不爽快。
苏庆节单手持刀,嗡的一声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半圆,怒视那金吾卫队长,毫无惧色。
那金吾卫队长,更生气了。
“怎么,尔等还敢反抗吗?”
说着话,他抬手就摘下一杆丈八蛇矛,作势就要冲过去。
“尉迟少君,尉迟少君,且慢动手。”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时,从通善坊的十字街方向,跑来一群人。
“尉迟少君息怒,苏少君是来帮我们的,是我疏忽了,忘记给他令牌,还请少君息怒。”
为首之人,正是万年县不良帅,马大惟。
他带着人冲到了两队人马之间,先是拦住了苏庆节,然后走到那队长面前。
“少国公,今天怎么你来巡街?”
那队长的脸色有所缓和,勒住马道“马大惟,你做什么?”
“少国公息怒,都是自己人。
苏少君年少气盛,你也别放在心上。好歹你们两家大人也都是旧识,打起来的话,岂不是两家大人面子难看?而且传扬出去,不管是你抓了苏少君,还是苏少君和你动手,都要被人笑话不是?都是为朝廷办事,少国公包涵则个,包涵则个。”
队长眉头一蹙,点了点头,没有再吭声。
马大惟又转身到了苏庆节面前,道“少君,是我来的晚了,耽搁了少君的大事。”
“你是……”
苏庆节疑惑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老头,有些糊涂。
马大惟忙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压低声音道“少君,我知道你有苏中郎为你撑腰,可也不要给苏中郎惹祸。那边那位,是卫尉金吾卫校尉,鄂国公之子,来头不小。”
鄂国公之子?
尉迟恭!
苏庆节立刻冷静下来。
他爹虽然是中郎将,可对面这位的老子,更加厉害,右武侯大将军,鄂国公尉迟恭。
那是一名元从老臣,曾救过先帝,后来还跟随先帝发动了玄武门之变,位列凌烟阁。太宗皇帝驾崩之后,尉迟恭就变得低调很多,深居简出,也不怎么出声。
可谁都知道,那是一头老虎。
太宗皇帝一朝,有两头老虎。
一个尉迟恭,一个程咬金,都属于那种混不吝的主儿。
哪怕太宗皇帝在世的时候,也要让他们三分。如今太宗皇帝驾崩,太子虽然登基做了皇帝,可是见到这两位,也十分敬重。这要是闹起来,事情可就变大了。
“他要抓我,我岂能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