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的神色中,王厚却是兴趣乏乏的又打了个哈欠。
“韩家一片忠心,回朝之后,王某一定如实禀告!”
前些日子还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要抢这个功劳,拍曹操的马屁,这真割肉给了,咋还不感兴趣了?瞄着王厚昏昏欲睡的模样,韩老管家郁闷的直想吐血。
不过既然已经开口给了,也不好要回去不是,哭丧着脸看着身后十几个大汉推着牛车上了小山坡,这老韩又是硬撑着老脸一副笑容,抱拳打着机锋道。
“为了舞阳这几千亩薄田,这几日劳烦令官了。”
他这是话里有话,连祖传的宝鼎都给了,你没人要的丧家之犬王某人就就此打住,记个几千亩回去交差得了!再衡量下去,大家面子都不好看不是?
奈何,老韩这意味深长的一番话,王厚却好像没听出来似得,脑袋瓜子重重一晃悠,王厚一副感慨的模样哼哼着。
“韩老此颜差矣!舞阳可不是什么几千亩薄田,仅仅外十六村子,王某就查出来六万亩良田,加上这县城附近的上等沃野,恐怕不下十万亩了!许都附近才四十万亩土地,舞阳一个县就堪比许都的四分之一,实在是富庶之地啊!”
这一句话说的这老韩简直是目瞪口呆,虽然在许都,王厚名声不好,可这能吏之名也是随着夜香仓曹一并声名远播。
两天清查太仓一年的税入,韩家已经把王厚想的够高了,可却怎么也想不到,王厚能高到如此地步,九天时间就清查出来了六万亩来!
这速度相当于一天两个村子,查到这儿,舞阳韩家已经相当于被他查个底儿朝天了,想着日后要缴纳七万五千多亩的税收,满是悲催,甚至老脸都稍稍露出一股子凶光来,这韩老管家声音急促而又带了些颤抖的再次问道。
“王令官莫不是算错了!舞阳地狭人穷,怎么可能有六万亩之多!这万一多报上去,闹了个民穷于税,民不聊生!可是大大的不好啊!”
“韩老放心,多不了,每个村王某都绘有地形图,其中田亩多少,绘制的一清二楚!就算是对簿到丞相面前,王某也不虚!”
“所以韩老还是不用为那些抗税刁民担忧了!”
这老家伙的威胁,偏偏王厚就是装傻装听不懂,哗啦一声,他是炫耀的把一张大纸展开,上面一块块不规则的田亩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一个个数字大小,看着事无巨细的田亩图,这条舞阳韩氏的忠犬更是双目凶光四溢。
不过面上,他却没再多流露什么,看着王厚将田亩图又从新安放了起来,老家伙仅仅深深一抱拳,旋即面色阴沉带着那些运送大鼎的家丁,转身就走了。
目送着这老家伙一步三晃悠的下了小山包,本来还满脸困倦模样的王厚,那副慵懒却是忽然间消弭的一干二净,回头看了一眼守在自己身边的部曲亲兵,他有些无奈的对着曹红节说道。
“这次把舞阳韩氏给查狠了,看样子,太仆韩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我王厚竖着走出这舞阳城了!估计这两天就要动手了,最近可要小心点!”
看到他满是凝重,曹红节红扑扑的小脸儿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沉吟片刻,她是担忧的问道。
“实在不行,我这就写信给丞相,让他派些虎豹骑过来吧!”
“那倒是不用,韩家不敢公然动用成千上万的家兵攻打,否则就是明目张胆造反了!顶多像上次一样,动用死士刺杀,千人以下,凭着这次带来的亲兵部曲足矣!”
提到这个,王厚倒是挺骄傲的,不过炫耀了两句之后,他又是面色凝重的叮嘱道“不过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明白!”
说话功夫,王杆子已经把脚底下这片村落的田亩丈量完了,带着二十个孩子正满头大汗的抱着账册向上走着,看到这一幕,王厚的老脸又是露出一股子悲催来,悲催的直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