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使君,您要的田亩账册!”
就跟得了帕金森似得,手也在抖,身体也在抖,韩府这老管家跟开了震动模式似得,摇晃着才把舞阳韩式的田亩口籍递到了曹红节手里头。
虽然手段不光彩点,可是毕竟这是自己劳动所获,这妞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接了过来,故作深沉的点头翻开,不过看了两眼,她又是悲催的赶紧塞到了王厚的手里。
鄙视了曹小娘一眼,王厚伸手接过了竹简,古人记账方式真是辣鸡,还好他最近翻地册也算翻出经验来了,前面全都略过,直接看后头,可看了第一册,王厚的眉头明显挑了挑,放下第一卷竹简,急促的又抓起了第二卷,也是一眼略过,又是第三卷。
剩下的他干脆不看了,直接把这些账册扔到一堆,眉头紧缩,凝重的看着那老管家问道。
“舞阳韩氏,只有田一万五千亩?”
“回王令官,只有田一万五千亩!”
还是浑身都抖的帕金森模式,可回答这话时候,这韩老鬼却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这回不止王厚,连曹红节的笑容都跟着收敛了起来。
不过在她的瞩目下,王厚却是轻轻挥了挥巴掌“本官知道了!韩管家下去吧!”
“老奴告退!”
这老家伙提着袍子才刚走,曹红节已经是拍着桌子愤怒的咆哮起来。
“舞阳韩式号颍川四长!竟然也是如此贪婪鄙陋!一毛不拔!”
“一万五千亩!连他家田亩四分之一都不到!”
和长社不同,舞阳是个大县,经历战乱之后,丁口也有五到六万,田亩恐怕不下十万,县官真四百石,称令而不称长,而且登府之前王厚也是做过功课的,这儿的税收税赋截止与中平五年,就是大将军何进被宦官砍了脑袋那一年,那一年地册上舞阳韩家就有地六万亩,十年自耕农破产消亡,如今怎么也能兼并到七万亩了吧!他这和长社钟家一个等级报一万五千亩,说他一毛不拔也不为过。
不过头疼的敲了敲脑壳,王厚还是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舞阳韩氏,录为中品氏族吧!”
“还让他们上中品,这个德行,不录入个寒门已经法外开恩!我不!”
“红节,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也得为丞相考虑,舞阳韩家毕竟口众数万,而且在朝中门生故吏众多,还有太仆韩融在那儿,把他们定为下品,韩家不服,定然在许都引起风波,丞相也难做!”
悻悻然的说着,王厚脸上旋即也露出了狠色来,阴仄仄的哼道“而且就算列为中品世家,也够这舞阳韩氏受的,每年钟繇可以推荐三个钟家子弟或者门生入朝,韩融却只能推荐一个,长此以往,韩家的宗人或者故吏只会越来越少,拜在他门下出头机会也少,人才也不会愿意拜在韩家门下,总有他衰落的一天!”
“便宜这一家子小气鬼了!”
王厚提到了曹总,曹红节也没了办法,只能是咬着小虎牙悻悻然的哼哼一声。
不过就在这功夫,曹红节和王厚居住的房门又被敲响了起来,门外又响起了韩家管家的声音。
“曹使君,王令官,今晚家主设宴宴请二位官人,不知二位可有闲暇赏脸?”
开口曹红节就想给否了,谁知道抢在他前面,王厚是赶忙高声回应道“如此,多谢韩家公了,我与曹使君一定如约赴宴!”
“老奴遵命!”
又是听着这老家伙走远了,小脸儿嘟嘟起来,曹红节又是气哄哄的哼道“老吝啬鬼,偷税漏税的败类,看着他就没胃口,还答应去赴宴干什么?”
“韩家一毛不拔心里也心虚,临走前肯定有大把的贿赂送到,想在你我身上公关打开缺口,出许都之前我已经和丞相商议好了,收到的贿赂我七丞相三,丞相不治我受贿之罪,现在能多拿回来点就拿回来点,不要白不要,照样给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