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过年都在半道上走着,别看是西域,冬天划得刀子风没比辽东轻多少,就算是盔甲里衬着大棉衣,冻得梆硬的钢铁盔甲在外面降温,人依旧是直哆嗦。
而且战争太旷日持久了,这才打了连四分之一都不到,龟兹,疏勒,罪魁祸首的于阗还远在上万里之外,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如此严寒的天气中,甭管划归西域都护府的霸府兵还是关西骑兵,都走的心头火急火燎的。
不过别说,车师前国都城交河城还真是特殊,地处于两条古河道的交汇之间,虽然河水早就在不知道第几次的气候变迁中干涸改道,可是巨大的古河道以及就地挖掘河泥建设而成的交河城远远张望过去,显得那样的古朴沧桑。
整支大军死气沉沉的趁着寒风就地驻扎,呈夹角将屹立在周围一片平坦无垠中突兀拔地而起的土城交河夹核桃那样的夹在中间,右军就是山国之战时候“起义”的车师国联军。
不过此时,两万大军已经只剩下八千多了,毕竟后勤压力摆在那里,而且曹彰也不信任他们,沿途遣散这些车师属国的部队,到了交河城下时候,就剩下不被相信而没法遣散的前后车师国本国的部队了。
至于左军,还是曹彰带来远征,连后勤兵都算上的都护府一万五千人先锋军。
后备的民夫轻步兵又是精疲力竭的把马匹身上携带的毡包卸下,弯曲的钢制骨架重重钉在了古河道干涸的土地里,把蘑菇林那样的军营摆出来,而冷的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甭管是张颌郭淮麾下的都护府步兵,还是关西骑士们,都是沉闷的开进了大营。
该寻找水源寻找水源,该喂马进食的喂马进食,可整个大军就是一片压抑的气氛,让人心情愉悦不起来。
可就在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里,忽然间打着都护府旗帜的几名骑兵狂喜着居然从交河城的大门里奔了出来,一边抽着马屁股,一边飞奔着钻进了营垒中,看着懒洋洋出迎的大军,他们却是无比亢奋的沿途高喊着。
“车师人不投降!车师人不投降!大军要攻城了!”
“什么?车师人不投降?”
“大军真的要攻城了,太好啦!!!”
往往攻城战都是最苦最残酷的战事,若是在中原,得知大军要攻城作战,整个部队都得紧张一阵儿,而且主帅还得花费重金,招募敢死之士作为先驱,可在都护府倒好,一听有仗可打,甚至不少人兴奋到喜极而泣,跪在地上不住地拳头锤打着干涸的大地。
听到交河城不肯投降,就算主帅军营中的曹彰,都是禁不住重重的松了口气。
现在的政治局势来看,整个西域各个还处于观望中,曹彰还需要用军功来立威,在中原,统治者是宣扬自己多仁德!可这片生产力落后,欺软怕硬的土地上,就得秀出自己肌肉来,显得自己多能打,动动手砍掉成百上千颗脑袋,这样西域的塞种人才能畏惧你。
当年班超定西域,不久三十六骑杀进匈奴使团几百人的大营,将匈奴主使脑袋砍下来,扔到了鄯善王的面前,这才吓得他膜拜天朝吗?
若是交河城再投降,想要找下一个进攻点,还需要向西行进上千里,去攻击塔里木河左近,龟兹国的都城库车才行。
而且为了保持大国信义,车师前国交河城投降的话,西域都护府大军还是不能对齐进行抢掠,不然投降都抢的话,谁还肯归顺你?到时候作为主力的五千地主骑兵依旧空俩爪子,曹彰还真怀疑自己能不能驱动他们再西行一千几百里地了。
相比之下,车师人蛇鼠两端,会不会再叛变,这都是小事儿了!
还好,似乎看着大军死气沉沉的,而且对于自己首都城防还格外有信心,耕种的车师前国人傲慢的拒绝投降,要继续立棍儿,和大汉掰着手腕。
那就不客气了啊!零零书屋
不过曹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