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一恺不说话。

苏晴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自己眼睛里面的酸涩压下去，自己再开口。

“那，你觉得霍珑对我，有没有一点儿真心？”

邬一恺毫不犹豫的点头。

“有的吧！”

吧？

这个“吧”字用的真好，一点儿都不勉强。

苏晴吸了吸鼻子，眨眨眼睛。

“所以，邬一恺，你告诉我，我现在要怎么做？”

看着这样的苏晴，邬一恺也说不出话来。

其实，之前早在霍珑定下这个方案的时候，他和杜康宁两个人都觉得这个不太恰当。

但是他们能怎么办？

霍珑说的很对。

苏晴，是他唯一的筹码。

因为当时霍家能够被他信任的人一个都没有。

甚至于连刘高言他都不敢信任。

只有苏晴，这个和他已经把命运绑在一起的人，他很笃定，苏晴在见到那个人格的时候，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尤其，尹焕兰已经把秦若雪给人带了回来。

在看到自己一模一样脸的时候，苏晴会生气，会愤怒，会委屈，会崩溃。

哪怕苏晴对她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但是在对这个人格彻底死心之后，所有的感情就会全部都转移到他的身上。

这种移情作用，会让苏晴破釜沉舟地做好她应该做的一切。

他当时还担心过苏晴可能会做不好。

但是等看到苏晴当真按照霍珑说的那一条路走下去的时候，他心里面说没有半点儿触动，是不可能的。

谁能对一个小姑娘动这么狠的手？

何况，还是一个自诩喜欢苏晴的男人？

也在那时候，他对霍珑的一切都起了怀疑。

包括当初帮忙自己，结交自己，之后又在时时处处帮忙于他。

他不可否认，自己如今走到这一步，霍珑也的确功不可没，可是，霍珑这样做，有些不地道。

“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这些话？”

邬一恺看着已经强迫自己把情绪收拾好的苏晴。第六书吧

“你现在的状态并不太好，哪怕你吃了药，但是，你的精神还是时时刻刻会有崩溃的迹象。”

苏晴点头。

“医生已经跟我说了！那我最后再问你三个问题。”

“我的病，霍珑其实知道的吧？”

邬一恺没说话， 只是轻轻的点了头。

“第二个问题，那个药，真的是杜康宁给我的么？”

邬一恺犹豫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

苏晴全身的精气神像是在一瞬间被人抽干了一样，她忍不住委顿在沙发上，唇角的笑容一点点扩大，一点点儿扩大，但是晶亮的泪光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邬一恺于心不忍，可为了自己的工作，他还是询问了苏晴第三个问题。

“所以，其实已经消失了的杜康宁并没有什么机会给我送药吃。唯一可能给我送药的人，只有霍珑了吧？”

邬一恺不说话了。

苏晴觉得自己的天灵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了一样。

脑袋里面晕乎乎的。

究竟谁是好人？究竟谁是坏人？

心里面的天平开始不断的往这个人格这边倾斜。

她心里面像是破了一个洞一样，呼呼地往里面灌着风。

邬一恺看到这样的苏晴，终究还是没忍心说其他的话，道了个歉之后，拍拍屁股走人。

苏晴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

她只知道自己躺下之后，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面，满是这个霍珑，那个霍珑。

两个一模一样的霍珑站在自己面前，微笑地朝她伸出手，只是就在她朝着另外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