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靠资历、进言所取,生平并无一点实绩,甚至军事上多有荒唐言论……所以此行实不愿无功而返。”
“那中丞便去吧!”宇文虚中直接点头,他其实非常理解对方的心态,因为靖康前的他也是同一般所谓清流人物,而靖康后却是存了惭愧之意,方想拼了命来为国家做点事情,却又总是做不大好。“正好以朝廷使者名义将王经略救出来,也好趁机探查清楚曲端心意与他军中概况,但无论如何,务必以保全自身为上……须知,你是大宋御史中丞,自身安危便事关重大。”
胡明仲赶紧起身,重重一揖。
一旁万俟卨心中叹了口气,也跟着起身一揖。
话说,万俟卨的心思有点奇怪,以他的察言观色水准,自然是一开始就听出了胡明仲的意思,然后一开始也是不大愿意跟着对方一起冒险的。
但不知为何,当胡寅在那里跟宇文虚中表明心迹之时,他却顺水推舟,没有做任何阻拦。这不仅仅是他位卑言轻,在相公和中丞之间说不上话,更是发自内心的一种的顺水推舟,觉得这么走一遭,恐怕也不是坏事。
而究其原因,第二日出行之前,万俟卨便已经想明白了——他还是想立功劳,想做大官!
须知道,当初他刚刚授官的时候,便敢往洞庭湖那种地方冒险闯荡一番的,也正是为此如此官家法眼,成了那一波授官人中最为得用的二人之一,有了日后际遇。
而眼下,他虽早已经根基深厚,可年纪偏大、跟到官家身前的时间过短、资历极低,却也是事实……之前春日间东京城论功行赏,原本他是可以直接出任外州的,只是因为知道枢密院权责更重,更能贴近御前,所以硬是忍下……而如今却显然是想着就在任中攒几件大功劳,然后试图在京中直接转任都省大员了。
只能说,人各有志。
翌日,众人再度启程,胡寅身上自自恃身上有完备公文印玺,便婉拒了宇文虚中派西军旧员随行的好意,只让对方了两个向导,便即刻出发……不过,胡明仲一行人很快就发现,向导其实都没必要带上的,因为军需物资还是接连不断从长安出发送往北面前线的,一行人只需跟着大略人流便能一路北上抵达延鄜路的鄜州,也就是眼下关西兵马云集,与延安府金军仗着山脉对峙的地方。
话说,关西景色不同他处,地穷而民皆尚武,沿途看来,妇女、少年都多配弓箭不提,遇到成年男子,更多是成群结队,颇有军伍风气……但胡寅、万俟卨等人只是暗暗感慨,却因为着急赶路而不好多做流连。
四月廿七日,便抵达鄜州境内,然后便准备经三川镇渡过华池水,去往鄜州腹地。
但也就是这时,出了一档子意外之事。
须知道,三川镇乃是陕北商贸重镇,水陆交汇所在,西面环庆路抄近路赶来的兵员、东南面顺着洛水运达的军械、西南面大路从川蜀运抵的钱粮,基本上汇集于此,堪称前线的后勤大本营。
所以,此处兵马混杂,且早已经军管。
胡寅等人试图渡河,却发现浮桥有人把守,轻易不许闲杂人等过去。非只如此,浮桥前小营里面却只是一个准备将、两个都头,也不知道什么是御史中丞,到底有多大官,再加上曲端治军还是比较严厉的,之前有明文军令,非军务之人不得擅自渡河,所以竟然不敢放行。
不过,那准备将到底是懂得枢密院是个厉害去处,也不好怠慢,便指了上游,建议他们从上游二十里的直罗城渡河,因为直罗城中有一位从延安败退下来休整的薛统制,正在彼处驻扎,应该认识公文,也好方便护送。
胡寅与万俟卨面面相觑,倒也无话可说,反而在心里感慨曲端虽然跋扈,倒是个军法严格之人,便即刻依言而行,而这准备将也专门派员去通知了那位统领。
而果然,那人毕竟是个统制官,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