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河水浸透了玄墨的战袍,金属的战靴被水滴洗得发凉,不染一丝污垢,发散着阴森的寒光。
他目光冷然,就这样撑在了韩晓溪的身体上方,任凭水滴从发梢滴落,滚落到她白皙的面颊上,她想要躲开却被大掌牢牢控制住。
“你以为你聪明,就能算计我了?”
他冷眸闪过浓烈的寒意,手指上的力道愈发加重,惹得韩晓溪痛到皱眉。
可她不是那么没骨气的人,愣是咬牙没有叫出声来。
“……”
“好样的,那试试这样呢?”
玄墨将手上的汁液化为利针,轻轻放在韩晓溪的手臂上。
“……”
韩晓溪的眼眸被河水殷润得有些发湿,她还没反应过来,那针便被狠狠的刺入了肌肤。
“不要!啊——”
刺痛感从胳膊上传来,韩晓溪终于怒吼了出来,他似乎是故意加深痛苦,刻意将那黑色汁液制作的针不断延长加深,直至将血肉贯穿。
“痛吗?”
玄墨像是听不到韩晓溪的哀嚎一般,如冷漠的使者一般,逼问着她。
“你……”
韩晓溪因疼痛而喘着粗气,很久都没能答得上来话,只顾着用呼吸减弱疼痛感。
“痛吗!”
玄墨再度问道,音量比刚刚大了三倍,还将手上的汁液缓慢碾压,通过更多的摩擦来造成强烈的痛楚,引得韩晓溪捂着胳膊惨叫,可又无法将身前的人驱赶走。
“玄墨!你是疯了吗!”
韩晓溪不过是跟他吵了一次架,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痛的时候就是这样,这就是现实!知道吗?”
玄墨再度摄住韩晓溪的脸颊,用泛白的指尖,挤压着她脸上的肌肤。
“……”
见韩晓溪因为疼痛而面色惨白,他才抽回手来,将那黑色汁液尽数收回,讶异的是他在抽回的同时,也做好了疗愈,让韩晓溪的手臂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待疼痛感消失,韩晓溪才有机会转面查看自己的胳膊,上面连一道血痕都没有,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像幻象一般。
玄墨随即站起身来,眸光没有看向韩晓溪,则是嘴角噙着韩晓溪从来未见过的冷笑,看得人毛骨悚然。
身上沾着的水滴竟然有逆行之向,逐渐聚集在他的手腕处,而后形成了一道透明的手环,他用另一只手摆弄着那手环。
再度用眼神看向韩晓溪的时候,像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记住了吗?不要轻易的挑衅我。是你喜欢我,不是我喜欢你,就算是受了什么委屈,你也要自己忍着!”
他的眼神犹如嗜血的狂兽,漆黑的黑暗里有着无尽的沼泽,一眼望不到尽头,想要将周围的一切都一并吞噬。
韩晓溪之前也未曾知道他竟然可以控水。
她讶异的抱着胳膊,仰面的躺在甲板上,还因刚刚的剧烈痛感而心有余悸,忽然想起来了曾经面对玄墨的场景。
她悄悄的将织雾藏在水滴中,然后假装不经意的站起来,将水滴甩向了玄墨。
现在的玄墨最经不住别人的挑衅,他随手一挥便用汁液接触了那些藏着织雾的水滴,将水滴全都甩向一旁。
单单是这样简单的一甩,便也足以让水波顿起波澜。
在呼啸的水波瀑布之后,韩晓溪已用织雾查探了一二,玄墨身体里的黑暗之力比以往强大了几倍之多,恐怕他已经在暴走的边缘摇曳。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场景或者是契机,引发了恐怖的灵力激荡,让玄墨也难以控制。
“你竟然敢窥探我?”
玄墨居高临下的站直身体,单脚一点便瞬移至了桅杆之上,立于那尖峰之地还可以稳定身体,不摇不晃,稳若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