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一共要开五天,再算上之前包括政协委员换届一系列事情,赵启明实际上已经脱离基金会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尤其是最近一周,基本不怎么看基金会里的事情了,所以基金会这边也积累了很多必需要赵启明决断的事情。
正常而言,秘书长其实可以决定基金会事项的进展和决策,但一些重要的、涉及到大笔资金和基金会未来走向的东西,还是要理事长来决断,毕竟理事长才是支撑基金会存在的最重要支点。
挺阮正业汇报了一个多小时,重要的事情其实就那么几件。
除了最近一两个月内刘伟宏负责处理党支部建设等相关事宜外,赵启明也根据阮正业的汇报,确定了国内第二家福利院将会落座于吉省春城,不过选址方面有待分析考察,目标位置最好在相对繁华的低端,且周围教育、医疗都很畅通的那种,而承建方不出意外的话还是要找巅峰设计来弄。
有好消息自然也有坏消息,阮正业这次出差用了快10天,福利院这块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完全被当地ZF支持,但育德学校这边就比较尴尬了。
一些相对落后的城县对于阮正业的到来不反对,但看上去也不那么支持,这亏还不能说人家反对,更多的是一种主管上的迟缓与敷衍,这让阮正业很难做出决断。
国家的确是法治社会,但法制社会依旧需要用人们来对工作进行推进,上面支持力度一旦不够,对育德学校的打击程度非常大。
别的不说,你这个爱心学校有办学资格吗?有升学名额吗?招募的教师有机会获得评职称的机会吗?
要知道,学校和福利院还是有差别的,尤其是教师这个职业,当真是一干就是一辈子,而且很可能一辈子就都圈在当地了,很少有说我在这个城市干个20年再跑到另一个城市继续干教师然后干到退休,而这还没算上学生群体这块呢。
所以赵启明这边也是头大,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解决办法,毕竟牛不喝水,你按着头也白搭,这块真就只能随缘了。
“思想觉悟还是差啊~”赵启明不禁喟然长叹。
“觉悟未必差,但需要权衡的东西太多了,成年人的世界哪能非黑即白呢。”阮正业倒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可以上升到道德水平的事情,虽然这事儿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头疼事,但大家总要互相理解才行,总不能因为不吃辣就否认川菜对国家饮食文化的贡献以及喜爱川菜的人。
“你也别说得这么轻松,我记得当初好像是你提议一个一度一个福利院和学校来着,如果你能把基金会所有工作都安排妥当,我倒是不介意你用90天的时间全国考察去找建校地点。”赵启明哼了一声,心里却未生他的气,毕竟道理他也懂,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
“我哪有那么轻松啊!”阮正业露出一个苦笑的神情,且不说他身上的工作,就说考察吧,那也是去贫困地区,不敢说上山下乡,但绝对与轻松无关!
正经事聊差不多了,赵启明说了下自己要学车一类的私人安排。
对于这件事,阮正业无从反驳,毕竟绝大多数慈善基金会的理事长只是负责出钱和定大方向工作的,能有赵启明这种每天定时定点来干活的也不多见,哪怕赵启明每天也就做点复审的工作。
……
帝都的天气很奇怪,从温度上而言,五月一日算是个节点,这天之前大家穿长袖不嫌热,这天之后大家穿短衫不嫌冷。
站在空调底下吹冷风,窗户外面是一个大操场,一辆教练车在操场上平稳、缓慢地直线运行中……
“抱歉,接个电话。”手机忽然响起,赵启明冲着身边的人群点点头,然后往门口那边走去。
“喂,怎么了?”推开玻璃门,一股热浪袭面而来,知了鼓足了力气使劲发出让人烦心的声音,让这有些闷热的天更加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