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枝雪
唐宛凝狠狠用袖子擦了擦嘴唇,愤怒地瞪着他。
“你简直不可理喻!”
看着眼前一脸炸毛的唐宛凝,夏侯珏忍不住高高勾起唇角。
“不可理喻又如何?孤是你的夫君,此事名正言顺又合情合理!”
“你!”唐宛凝觉得这人脸皮实在是太厚,她决定骂上一骂。
“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也不知道夫君您这是几马难追啊?”唐宛凝语带嘲讽。
她意在讽刺他食言之事,当初明明答应好各过各,现在这厮却一天天的腻歪在这儿,还时不时意图撩拨她。
食言食的如此彻底如此不要脸,她还真是头一次见。
然夏侯珏却不上她的道,当即勾唇坏笑。
“孤乃一国储君,爱妃是孤的正妃,咱们早已是一条船的人,怎么可能各过各?爱妃不也时刻以队友称谓孤吗?”
“你……”唐宛凝脑子有一刹那短路,好像也没毛病啊。
“你少混淆概念,我说的是男女关系,你知道的我不想侍寝!”唐宛凝忍无可忍终于挑明。
夏侯珏脸色有一刹那黯淡,转瞬即逝。
“爱妃不必担忧,孤对你可没什么兴趣,不过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的而已!”他坏笑着一摊手。
“你也知道,孤可是贤名在外,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丝污点的,宠妾灭妻这样的事,孤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夏侯珏慢条斯理一字一句,满脸都写着你想多了孤对你才没半点儿兴趣。
“你放心,孤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像是在掩饰什么,他又说了一遍。
唐宛凝就陷入疑惑。
这个理由的确合情合理,不侍寝也就罢了,如果再不陪人家做做戏,确实说不过去。
可是他刚才为什么……?
“时候不早,孤也累了,爱妃也早些沐浴更衣吧!”说着他转身大步往净房走去。
“哎……”唐宛凝来不及说什么,夏侯珏已经离去。
“好吧”她一摊手,“姑且相信你说的!”
她转身也朝净房走去。
……
洗洗漱漱躺在床上,唐宛凝呆呆地望着帐子顶,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觉心里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
夏侯珏躺在另一侧枕着胳膊闭着眼,心里同样一股失落。
他居然要靠骗才能和媳妇睡上一觉,还什么都不能干。
这事要放在以前,简直想都不敢想,现在居然真真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果然那句话说得不错。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夜幕一点点降临,二更天,三更天,窗外月影斑驳,虫儿鸣唱。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终于传来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夏侯珏终于能睁开眼好好看一看她。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皎洁明亮的月光,她的睫毛格外卷长,在脸颊投下一片小扇子样的影子。
她高高的鼻梁精致大气,杏眼微闭,樱唇柔软滋润,像极了一对儿刚刚下来的樱桃。
没了白日的张牙舞爪,没了万分抗拒,她的睡颜温柔许多,让他有些不习惯。
他伸出坚硬的手掌想碰一碰她的脸,却又怕打破了这难得的画面。
最终,他只能侧过身就这么看着她。
有些人,第一眼看上去心动不已,再而衰三而竭。
而有些人,还未见面就讨厌,却最终走到了心里。
夏侯珏看她皱了皱眉,蠕动着好看的嘴唇,像是梦见了什么伤心事。
终于忍不住伸出大掌轻轻替她抚平轻皱的眉。
“宛宛!”
第二天唐宛凝醒来时,眼前依旧空无一人。
爬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完好无损,她松了口气,可看到手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