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云华医院的医生。”周医生自报家门,以消除伤者的不安。
“那边还有一个受伤的,是个半大小子。”警察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勉强的指了指方向。
“我去找。”周医生自告奋勇。
凌然点点头,看着警察的伤口,再对凑过来的邵老板道“给我拿瓶高度酒。”
“我有碘伏。”邵老板冷静的回答,说着回到店内,自收银台下捞出一只急救箱,以及一大瓶的碘伏液来。
凌然意外的看了邵老板一眼。
两斤装的碘伏,一般人家还真用不完。当然,邵老板有可能是经验之购,假如用量够大的话,大容量的自然要便宜些。
四周的呼喊声,围观群众的滚滚热气,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在凌然打开急救箱的一刹那,都被屏蔽在外了。
对于在急诊科实习了这么久的凌然来说,单纯的刀伤通常来说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他在玩清创缝合的时候,也是处理过的。虽然目下的伤口稍有些深入……
不过,凌然也没有掉以轻心。
在急诊呆两个星期,一个人对于意外的理解就会发生质的改变。好好的人忽然之间就不行了,怎么看都不行了的病人过几天又跟你在走廊上打招呼……
凌然看不见警察腹腔内的伤口,只能一边观察猜测,一边要了剪刀。
给剪刀消毒后,凌然三下五除二的剥掉了警服,再在创面上大量的倾倒碘伏,看的邵老板的脸颊肉一抽又一抽。
凌然一口气倒了三分之一的碘伏,才恋恋不舍的停下。
就像是广告业喜欢的那句话一样我们知道有一半的钱浪费了,但我们不知道是哪一半。
医生同样如此,尤其是急诊科的医生,必然是浪费了大量的耗材,但谁知道哪部分是浪费的?若是有医生能做一个定性定量的大样本实验或记录,比如长达十年、二十年的数千人以上参与的碘伏用量与感染的关系分析,兴许能发篇不错的文章……
碘伏很快将污血冲刷干净了,接着,大量的鲜血又将碘伏冲的看不清颜色,适才勇敢的警察此时面目苍白,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失血过多。
“没事。”凌然回想起白天心肺复苏的病人,道“你伤的不严重。”
“不严重吗?”警察声音沙哑。
“恩,肯定不会死。”凌然说的相对肯定。说话的同时,他又将碘伏交给邵老板,让他倒给自己洗手。
警察……会死????
大约是肾上腺素的效果在渐渐消失,警察慢慢的感觉到了疼痛,咬着牙道“我这趟要是不死,一定亲手逮住那个捅我的小子,白痴一个,连砍人都不会。”
凌然腾出一只手来,在警察的伤口周围触压。
凌然可以学着电视里那样,用衣服最好是干净的纱布,用力的压紧病人的伤处,以达到挤压止血的目的。
但那并不是最好的方式,只是最适合未经训练的普通人的紧急处置方案。
且不说内出血很难控制又一样要命,按压本身也有可能造成二次损伤。伤者只能祈祷自己的运气够好,避开了重要部位。
但对凌然来说,他的选择就更多了。
他先用体格检查的技术触诊病人的腹部,再在心里做着判断。
凌然继续洗手,以免徒手止血的时候感染,就小吃街的环境,多倒一点碘伏绝对是不会错的。
邵老板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又着急又不得不自我安慰的对躺在地上的警察道““凌医生是周医生的同事,周医生是急诊科的,凌医生也是急诊科的吧。”
凌然点头“是。”
“你看,我说是吧。凌医生是急诊科的医生,没问题的,咱们这样的伤情,送到云医,还都是交给凌医生和周医生来处理的。你现在省下了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