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凌瑀打量老者的时候,老者也在不停地打量着凌瑀。老者虽然已是行将就木的年纪,可是他浑浊的老眼却并不揉沙子。老者经历过许多事,虽然不懂修行,但因为历尽沧桑,所以目光毒辣,看人极准。他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凌瑀,便猜到凌瑀是身负修为的修者,而且,对方没有说谎。
打量过后,老者对凌瑀抱了抱拳,略带愧疚地说道“这位小兄弟,还请恕罪啊!我们这些人乃是北域和中州交汇处的一座名为罗家庄的百姓,因为附近很多村庄的百姓都沾染了瘟疫,我们为了逃命,所以才一路向北,逃到了这里。起初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这里一片狼藉,断壁残垣,还以为是无人居住的破败之所。所以,我们才未经主人同意,便在此地驻足了下来。失礼之处,还请小兄弟见谅啊。你放心,我们不会侵占贵宝地的。”老者说完,犹豫良久,最后咬了咬牙,对身后的壮年汉子们说道“如今人家主人已经回来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记住,我们只拿走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能动村庄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村长!”
听到老者的话,不仅壮年汉子,就连挤出院落的妇孺们也大吃一惊,他们痴痴地望着老者,眼中流露出沮丧的神色,几近哭诉着说道。他们没有想到,在历经万里跋涉之后,刚刚有了落脚之地,就要再次被迫离开了。而且,今天可是大年二十八了,还有两天就是除夕夜了。在这个时候,他们还能到哪里去呢?难到,真的要让他们露宿雪原,忍饥挨饿吗?这些人都是经历过逃亡和灾祸的,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他们过怕了。
“老人家!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晚辈并没有赶各位大哥离开的意思。我只是离家数载,而且家中的亲人已经有了栖身之所,这一次不过是偶尔路过昔日的家园,情之所起,所以想要回来看看而已。老人家,北域和中州的交汇处距离此地何止万里,你们长途跋涉,好不容易有了立足之所,我又怎么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呢?您放心,您各位在这里安心住下就好,就将这里当做你们自己的家,以后在这里安家落户,繁衍生息。从此之后,此地不再是凌家庄,而是罗家庄!”望着附近壮年汉子眼中的急迫,和一众妇孺眼中的泪光,凌瑀心中一痛,连忙对老村长抱拳说道。那些依偎在母亲怀里,流露出畏惧之色的孩童,让凌瑀心碎。
听到凌瑀的话,老者看了看壮年汉子们的期待,以及妇孺眼中的希冀之色,只好轻叹了一口气,对凌瑀说道“多谢小兄弟的大恩大德,我们都是贫苦的百姓,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您的,还请受我们一拜!”
老者说完,对着一旁的壮年汉子和一众妇孺点了点头。众人听到老者的话,纷纷拉住怀中的孩童,同时朝着凌瑀跪了下去。他们知道,是凌瑀给了他们安身立命的地方,此等大恩,也的确值得众人对凌瑀跪拜。
“老人家,各位哥哥,你们这是干什么!赶快起来!”望着百姓们眼中的感激之色,凌瑀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世人常说,有大气节的人不为五斗米折腰,可是,真正拥有那种大气节的人又有几个呢?这些百姓都是华夏最底层的存在,他们不懂修行,不是官宦,甚至连野兽都可以轻易取了他们的性命。在经历过磨难之后,或许活着才是最大的奢望。在生死面前,他们甚至可以放弃尊严,低下头颅。卑微吗?不,这是人心的无奈。
将老者和一众汉子搀扶起来之后,凌瑀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心中发堵,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最后,凌瑀只能默默地走到水缸前,取出了三滴冰髓玉露丸,滴入了水中。这些冰髓玉露丸乃是修行界的至宝,这些寻常百姓根本无法炼化,所以,凌瑀只能使用最为古老的办法,将其稀释,送给这些百姓。三滴冰髓玉露丸,足以滋养村中的近三百口人。冰髓玉露丸虽然不能帮助他们进入修行界,但最起码可以令他们筋骨强横。
当凌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