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人身处要职,如韩楫、张一桂等,都是随时可以调任礼部的。”
徐学谟立刻道“岂止这两人?程文、宋之韩、郜永春乃至于涂梦桂等,如果内阁推荐,哪个不能来接任大宗伯?”
这话也没错,但申时行沉吟了片刻,还是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但他们对礼部的兴趣一直不大……前些年内阁尽在他们掌握之时,他们却宁可将手里的大员外任督抚,也没见往礼部塞人。”
“不然,此一时彼一时也。”徐学谟正色道“正是因为此前十余年,高新郑、郭安阳、张蒲州三人接连宰执天下,他们为了掌握事权,这才没有把主意打到礼部头上,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同了。”
申时行心中一动,若有所悟,但还是问道“敢请教子言兄有何不同?”
“元辅客气了。”徐学谟答道“现在最大的一点不同,便是朝廷换了元辅。”
申时行却摇头道“看似不同,实则……呵,时行在内阁之中处境如何,子言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这般说?”
“不然。”徐学谟肃然道“无论元辅自认为处境如何,都不能改变宰执更易这个事实,至少如今他们不论想做什么,最后都有元辅你可以把关,真要是到了关键时刻,元辅是可以否决的。”
理论上来说这话没错,但申时行知道那只是理论上,实际上正如今天内阁讨论之时的情况一样,一旦其他四位阁僚统一了态度,即便他这个首辅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来个什么“独排众议”。
独排众议这种举动,自严嵩罢相以来,这些年里就只有高拱偶尔会做,其余不管是昔年的徐阶、李春芳,还是郭朴、张四维,都没有干过这种事。
毕竟,“独排众议”实在太考验胆色和圣眷了,这二者只要缺了其一,就不可能会有人敢选,哪怕首辅也不敢这么干——你是真不打算要身后名了吗?
至于高拱,他属于特例。此公一贯主见极强,当时又有高务实给他在旁策划周详,他认为他做的事都是对的,自然不怕身后名被人诋毁,而圣眷这一块又是他的强项,那还有什么好说?
眼下申时行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本身就不是高拱那种性子,圣眷虽然还行,但偏偏有个高务实珠玉在前,他可不敢和高务实比这个,于是“独排众议”这种事在他看来当然是不能为之的。
不过这话却不好明说,于是申时行选择了沉默以对。
徐学谟见他不反对,便继续道“另外还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礼部从今日起,恐怕就不再是个清水衙门了。”
其实礼部以前也不能说清水衙门,毕竟除了那些各种大典之外,诸如科举也是归礼部管的,这在大明朝怎么能算是闲差?只是说相比于实学派最重视的吏部、户部、兵部而言,礼部的差事显得没有那么紧要罢了。
不过徐学谟这话却点醒了申时行,他目光一凝,问道“子言兄的意思是说,在今日高求真上了《请开藩禁疏》之后,礼部恐怕就要负责宗藩改制之事了,而此事不仅牵连甚广,且干系重大,今后礼部的权力必然要远过与此前?”
徐学谟立刻表示肯定“元辅睿见,正是如此。”
申时行迟疑起来,左思右想之下却有些另外的担忧浮上心头,脸色微微一变“坏了。”
徐学谟有些愕然,问道“怎么?”
申时行急道“内阁方才已经同意了高求真此疏,并且联袂去见了皇上……”
徐学谟插嘴问道“皇上同意了?”
“还没有,不过那恐怕只是做个样子。”申时行急道“皇上说事关重大,他要多考虑一些时候,还说要通过宗人府了解各地宗藩对此事的态度,然后才会‘慎重决断’。”
徐学谟错愕地道“如此大事,皇上慎重一些,难道不是好事么?”
“问题不在这里!”申时行紧张道“我看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