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榜,资历可谓极老,不过年纪也不小,已经六十四岁虚岁了。
苏州人,那也就是申时行的同乡,他们成为姻亲算是不怎么让人意外的。
但潘晟为什么举荐徐学谟呢?潘晟是浙江人,跟申时行、徐学谟又不是同乡,且他金榜题名更早,乃是嘉靖二十年的榜眼,也不是申时行、徐学谟的同年。
见了鬼了,他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提携后辈吧?后辈要提携的话,那他可以提携的人简直太多了——这老头当了这么多年的礼部尚书,自己的门生也有一大堆,偏偏他在内阁的权力又不太“真实”,怕是连门生都提携不过来,还有工夫管徐学谟的闲事?
再说徐学谟现在本就是刑部侍郎了,地位又不低,也算是心学派的大佬之一,犯得着让他潘老爷子提拔?申时行好歹也是首辅,就算自己推荐姻亲不太方便,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通融——比如说把刑部尚书舒化找个机会提拔一下,舒化难道就不会投桃报李一番,举荐徐学谟接任自己的位置?
做官嘛,花花轿子人抬人,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混个什么混,早点回乡悠游林下不是清华得多?
得,又进死胡同了。
高务实有些心烦地把茶杯端起来,发现第三杯茶也空了。他愣了一愣,不禁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正烦恼间,高陌在门外求见。
高务实让他进来,然后问道“查出什么来没有?”
高陌微微鞠躬,道“回老爷,内务部方面略有些线索,但不知是不是跟此次潘阁老的举动有关。”
“说!”高务实眼前一亮,立刻便道。
高陌便不多言,把手上一本账册模样的书本打开,翻到提前插了书签的位置看了看,道“两个月前,浙江有两家海商将自己家中所属的宁波私港泊位一共二十七个,以远低于市价的低价卖给了潘益——此人是潘阁老的嫡亲侄儿。”
高务实的眼睛陡然眯了起来,眸子里一抹精光闪过。
“想必还有相关的事情?”
“老爷明见万里,的确还有。”高陌又翻了两页,看了看,道“松江徐家私港那边,把此前刘守有家族掌握的股份一分为二,其中一半私下转给了潘益,所用的理由是下聘。”
下聘,那肯定是要联姻。不过具体是徐家的谁和潘家的谁联姻,这个高务实没有兴趣多问,他只需要知道这其中代表的意义就行了。
“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高务实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明白问题的根源所在,但还是下意识问了一句“还有吗?”
谁知道高陌却答道“是,还有。”
高务实这次倒是一愣,皱眉道“申时……申元辅手里应该没有什么港口股份吧?”
“不是申元辅,是另外两人——也以低价出让了一些股份,甚至还有一些船只给潘益。”高陌翻着手里的账册道“港口股份的价值大概有十一万两到十三万两左右,而船只的市价则更高一些,约莫有十七八万两左右。加在一块,差不多可以按三十万两来算。”
“这么大的手笔?”高务实也不禁有些吃了一惊。
三十万两啊,朝廷国库一年收入的二十分之一了。这笔钱如果节省一点,甚至差不多够打一场滇缅之战只算朝廷花费的部分。
“这是哪两家出的钱?”高务实正色起来。
“王锡爵、徐学谟。”
高务实一愣“王锡爵?”
徐学谟是这次潘晟骚操作的最后受益者,他参与其中不奇怪,高务实刚才已经在心里估计到了。不过王锡爵……他为何也掺和了一腿?这家伙不是在家里丁忧,甚至还莫名其妙的跟王世贞那个自称成仙的女儿学什么仙家妙术去了么?注此事前文有述,为史实,正史有载。
高陌只是简单地回答道“是的,老爷,正是王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