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看了看了门口,稍稍压低声音,道“春闱啊!”
春闱?会试?
这我三年前就考完了,而且还是状元啊!提这个做什么,总不能说前一次的考试成绩作废,让我再考一回吧?还有没有王法了?
好在这一次朱翊钧没让高务实继续猜什么,而是自己接着说了下去“我听说你收了两名弟子,但一个是安南人,一个是蒙古人?有这事儿吧?”
“哦,这事是有的。那两孩子一个是阮潢之子,一个是把汉那吉之子,不过臣收他们为弟子,主要是为安其父之心……”
“你的用意我当然看得出来。”朱翊钧摆手道“不过,你是我大明的堂堂六首状元,也不能只有两个藩国门生啊,这也太寒碜了些!所以我的意思是,趁着今年春闱还差两天,让你赶紧回来做个考官,也好收几个门生撑撑门面、使唤使唤。”
呃……让我当考官?还是会试考官?
高务实睁大眼睛,问道“皇上不是说笑吧?臣是万历八年庚辰金榜,中式也不过才三年,怎么做得会试考官?”
“怎么就做不得?”朱翊钧轻哼一声“你是编纂过《大明会典》的,你现在告诉朕历代祖宗有哪一位规定过,说上一榜的进士不能做下一榜的考官?”
“呃,这个倒是没有,不过国朝自有惯例,比如说考官就有考官的资历要求……”
“你的资历不够吗?”朱翊钧打断高务实的话,反问道“我朝惯例,考官须曾任或在任翰林史官——你任过吧?”
“这个自然。”哈哈文学网
废话,我状元出身,第一个职务必然是翰林院修撰,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我肯定做过翰林史官啊。
但高务实又连忙继续道“国朝早年间,会试考官的确只有出身翰林这一条规矩,不过后来又有其他要求。譬如说这考官之选用,主考官一二人,嘉、隆年间起,已经仅止于大学士出任,而同考官八人,也须得是侍郎以上方可,而臣不过……呃?”说到这里,高务实忽然语塞了。
朱翊钧哈哈一笑,然后眨了眨眼,问道“不过什么啊?难道你高爱卿就不是挂着侍郎衔的?”
高务实先是愕然,紧接着便颇为狐疑地反问道“皇上,你该不会说,之前给臣加兵部右侍郎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好今年春闱要让臣来‘掺和’一手的事了吧?”
朱翊钧得意洋洋地昂起下巴“怎样,朕这一手,算不算得上是高瞻远瞩、立意非凡?又算不算得上是‘关爱’?”
呃,我觉得你这个只能叫早有预谋……当然,关爱倒是很关爱。
有明一朝师生一体,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本来原历史上由于张居正丁忧夺情一事,闹出了刘台以弟子身份弹劾师相张居正的戏码,让“师生一体”受了些打击,但眼下这个历史上张居正被高务实扳倒,这出戏自然也就没了。
所以眼下的大明,师生关系之稳固,依旧毫无疑问。换句话说,高务实如果真的出任考官,点中几个进士,那这些进士将来一辈子都必须顶着“高龙文门生”的帽子过活,摘都摘不掉。
当然,“高龙文门生”这顶帽子,至少目前看来,还是个很不错的政治加分项,想必没有哪位新科进士会拒绝戴上。
而反过来说,这些进士也自然就是高务实将来的政坛资源,平时的好处暂且不说,就说异日若高务实有机会入阁,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他入阁后的嫡系。
所谓政治资源,这就是其中一种,而且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种。
如此说来,朱翊钧自诩对高务实特别关爱,倒真不是自卖自夸,因为他这个思路说穿了就是找着机会给高务实在政坛添上更多的本钱。
不过高务实还有话说,他问道“不知今年主考官为何人?”
朱翊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