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务实授徒(2 / 3)

大明元辅 云无风 3311 字 2020-09-05

三百年。

额尔德木图一直被把汉那吉教导得认为只有汉人的文化最强,虽然高务实这样说了,还是坚持道“可这些学问都不实际。”

高务实想了想,问道“那么,医学实际么?在医学上,出现元四大学派,综合了汉医和阿拉伯医学的《回回药方》,这是一本综合性回医药学典籍,共有三十六卷,包括内科、外科、妇科、儿科、骨伤和皮肤病等科,约有药方六七千之多,我们现在熟悉的很多药方,例如芳香挥发药、滴鼻剂、露酒剂、油剂、糖浆剂等,并非传自于扁鹊、华佗,倒是来自于阿拉伯医学带来的‘海药’。”

医学肯定是最实际的,额尔德木图无法辩驳,只好道“可大元还是亡了。”他顿了一顿,有些落寞地道“既然老师说大元不是亡于文化,那大元为何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高务实道“《左传》有云‘君以此兴,必以此亡’。处处体现其‘大’的大元王朝,只存在了百年便冰消瓦解,却也是倒在了‘大’上。”

额尔德木图诧异道“大,也可以亡国?”

高务实道“大自然可以说宽、博、雄、壮,但另一面也是粗、陋、散、纵。元朝的主要统治地域是汉地,但却并没有将汉人儒家文化作为统治全国的意识形态,统治者对全国实行信仰自由自是好事,但统治者本身也在各种信仰之间游荡,始终不能确立国家最根本的治国理念,就会让国家的根基完全建立在强大武力之上,也就是你方才所说的‘天下马上治之’,必然容易松动。”

这个问题,高务实没有展开来和额尔德木图说,实际上元朝的法律是杂糅了蒙古扎撒和唐宋法典而成的,本身便有很多抵牾,而元朝历任皇帝还“唯知轻典之为尚”,元末叶子奇所著《草木子》提到“元世祖定天下之刑,笞杖徒流绞五等。笞杖罪既定,曰天饶他一下,地饶他一下,我饶他一下。自是合笞五十,止笞四十七。……天下死囚审谳已定,亦不加刑,皆老死于囹圄。……故七八十年中,老稚不曾闻斩戮。及见一死人头,则相惊骇。可谓胜残去杀,黎元在海涵春育中矣”。

取代元朝的明太祖朱元璋总结前朝时,便认为“其失在于纵驰”。对百姓用轻典自然可以获得民心,但对官员也是如此,则必然会导致腐败盛行而治贪不利,朝廷欲要宽以待民,贪官酷吏却使得民怨沸腾。

元朝本来就没有主体意识形态,本身还是异族入主,而又用法宽纵,可想而知反抗的星星之火始终不能防患于未然,一旦中央政权衰弱,便是燎原烈火。

还有,元朝人分四等,从法律上确定民族压迫政策,占人口绝大多数的汉人和南人自然常怀愤愤,最大族群的精英对于这种压迫必然很难对朝廷产生归属感。

相对的,因为统治宽松,社会经济发达,等级制度在很多时候并不能保证处在第一、二等的蒙古人、色目人处于强势。事实上终元一代,蒙古人、色目人的普通百姓因穷困而沦落为汉人、南人奴隶者比比皆是,作为一个异民族政权,本民族百姓必然会因为这些情况而减弱对朝廷的向心力。

蒙古人粗犷豪爽,快意恩仇。这样的性格,作为个人可以算是优点,但作为一个大帝国的统治者,就必然会缺少缜密的思虑和精明的算计。

元朝历十一帝,几乎每次皇位更迭,都要有残酷的杀戮甚至大规模的战争。权谋家设计于密室,发难于朝堂,一二人便可定大位的情况比较少见,因此动不动就明刀明枪的对垒。

皇族、贵族、重臣之间的内耗往往导致举国不宁,国家大丧元气。而这样明目张胆的夺权斗争也必然使得皇室威望在民间下降。

另外,元人自称“国朝大事,曰征伐,曰搜狩,曰宴飨”。成宗之后,对外战争基本停止,三件大事便只剩下狩猎和宴会了。朝廷由上至下,一片享乐之风,各种游戏种类繁多,如围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