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
但高务实还是有些情绪低落,黯然道“学生才刚回来,就要与老师分别,实在是有些感伤……”
郭朴教了他七八年,自然也有感情,况且高务实的的确确也是他最成器的学生——六首状元啊,都没法子更成器了,他听高务实这一说,也叹了口气,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只要你记得为师的教诲,这辈子清白为官,将来用心辅政,做老师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毕竟豁达,说到这里,反而露出笑容,安慰高务实道“再说,安阳是你回新郑的必经之路,你将来回去的时候,要是为师尚在人间,你也可以去我那里盘桓几日嘛——不过说好了,几百家丁就算了,为师可招待不开。”
高务实被他逗得哈哈一笑,道“好好好,赶明儿学生就让下面的人去在老师府上不远买地,建它几个大通间,将来也好让家丁落脚。”
“尽胡说八道。”郭朴知道他是开玩笑,摆了摆手“先不提这些了,趁着为师还没走,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为师帮衬一二的,不妨说来听听。”
“这个嘛……”高务实一时还真有些想不起来现在有什么事非要郭朴帮忙的,倒不是没有事,而是郭朴临走之前能帮忙的事情,却似乎不多,因为高务实大部分的事情都是需要布局,而不是临时要办。
郭朴见他迟疑起来,便道“你既然想不起来,那也不必着急,为师虽然要走,但估计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定下来的,你今天回去之后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为师。”
但这时高务实想起一件要紧事来,忙问道“老师,您走之后,内阁是不是要增补一位阁臣?”
郭朴闻弦歌而知雅意,道“你担心凤磐?”
高务实道“虽说您老走后,大舅应该便是首辅,但届时内阁只剩四人,许阁老虽是我三伯门生,可他是徽州人……”
南北本来不是大问题,但不得不说,这个年代因为进士分榜,南榜进士们有些瞧不起北榜进士——高务实这样的除外,因为最后是一起考的——于是在为官的时候,也会出现乡党。
小一点的乡党就是同县、同府、同省,而最大的乡党,就是同南榜、同北榜这样的。许国的老家,那可是心学的根本重地之一。
而且许国整体上来说,本身就有点儿溜肩膀——也就是有点滑头,不是那种意志刚强,如高拱和郭朴这样政治态度异常明确和坚定的人。
郭朴摇了摇头,道“此事现在不好办了。申汝默这个人,你不要看他平时和和气气,做事不声不响的,其实他有些像当年的徐阶,看似一直在退让,其实只是退让了一些边边角角,根本不是什么关键之处,但是他的退让却会让咱们不好跟他撕破脸……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为师这么跟你说吧,如果王锡爵没有回乡照顾老父,这次为师走后,廷推估计以他为首。但他回乡去了,听说其父病势沉重,说不定熬不过今年了,那么三年之内,王锡爵不必担心。”
高务实脑子里过了一遍京中大员,问道“那会是谁?吴师兄应该资历还有所不足吧?”
吴兑在外为官的资历当然很足,但问题是他当京官的资历很是不足,大司马也只干了一年多,估摸着廷推不会很有戏。
果然郭朴连连摇头,道“哪里就能轮得到吴君泽了?就算他一切顺利,估计也得再熬上两年或者五年,这期间大概还要换个衙门,这样他六十岁左右,没准还有入阁的机会。”
这就是外任的坏处了,京官资历不足,廷推的劣势太大了——内阁阁老和九卿等有资格廷推的大臣,大多都是长期做京官的,你一个外官,跟他们能熟悉到哪去?哪能轮得到推荐你啊?人家认识的翰林学官多了去了,推荐谁不是推,当然是推荐自己熟悉的咯。
“那会是谁?”
郭朴笑了笑“潘水濂这个礼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