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是应该的啊,国家应该藏富于民……”
“若说藏富于民,民不缴税吗?”高务实呵呵一笑“皇上,这是藏富于士。”
“这也是祖制……”朱翊钧叹息一声,然后又有些诧异,仿佛今天才认识高务实“务实,你刚才这话的意思,我听着好像是想交税?”
高务实哈哈一笑,道“皇上,如果全天下的进士都交税,臣愿意第一个交,但如果其他进士都不交税,臣一个人交却不行。”
“切!”朱翊钧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看朕穷得慌,想要帮朕一把呢。”
高务实摇头道“臣其实不在乎交税的这些钱,但是皇上,您真的觉得,臣交一笔税就能解决朝廷缺钱的问题吗?臣以为不能,就算臣一年交它一百万两的税,也不能真正解决问题——恕臣无礼,现在的问题在于,皇上您是端着金饭碗在要饭。”
这话的确有些无礼,换做别人来说,朱翊钧肯定是“上怒”,甚至“上震怒”了,但高务实不是“别人”,他是朱翊钧十年的发小和同窗,甚至可能还有些朋友的意味。
所以朱翊钧只是沉着脸,压下火气,问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就是说,大明其实不缺钱,至少士人和与士人有关的一些人都不缺钱,真正缺钱的只是那些升斗小民,以及朕这个皇帝!”
“皇上英明。”高务实猜到皇帝不会因此对他动怒,毕竟朱翊钧跟他同窗十年,很多思想都受到过高务实的影响,知道高务实这番话是真话,所以高务实又道“不过这还只是一半。”
“一半?”朱翊钧眼珠一转,脸色又黑了三分,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想说,另一半就是皇庄、王庄以及藩王宗室乃至勋亲贵戚们的隐田?”
高务实笑道“皇上英明。”
“你别光是‘皇上英明’!”朱翊钧火气渐渐上来了,瞪着高务实道“朕难道不知道他们手里的隐田多?朕难道不知道这些田产加在一起很惊人,而且要挤占很多人本该拥有的田地?可是,你让朕怎么办啊?优待宗室、优待勋贵,优待士人,这都是祖宗法度,是为了天下长治久安,朕难道还能通通下诏废除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