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改革举措都是刚刚起步,而且已经遭到了顽固派的抵制。如果有张居正亲自压阵,那就不会出现太大的波折,但如果张居正离开内阁三年的话,他的那些改革就极有可能会中途夭折。
有鉴于此,张居正并不愿意离开内阁归乡守制。在这件事上,即便高务实重新审视历史,也不认为张居正单纯就是恋权,他不肯丁忧,应该于公于私的因素都有。
在此背景下,张居正只好事先征得李太后和朱翊钧的同意,违心上演了一出自导自演的“夺情大戏”,共分七步:
其一,张居正主动上疏请辞,要求为父丁忧;其二、李幼孜等人上疏,提请朱翊钧为张元辅夺情;其三、朱翊钧下旨夺情,拒绝张元辅辞官;其四、张元辅婉拒夺情要求,坚持要为父守孝;其五、太后降下懿旨,再次要求张元辅夺情;其六、张元辅勉强同意夺情,但须请假操办丧事;其七、料理完丧事,张居正返回内阁继续上班。
而就在张居正上演夺情大戏期间,沉一贯却不识时务的不断发表关于忠和孝的言论,借机暗讽张居正“既然不孝,必然不忠”。
对此,《明史·沉一贯传》是这么说的:“进讲高宗谅阴,拱手曰:‘托孤寄命,必忠贞不二心之臣,乃可使百官总已以听。苟非其人,不若躬亲听览之为孝也。’张居正以为刺己,颇憾一贯。”
这一次,张居正怒了。他不仅记下了沉一贯的这次罪过,连同之前科考中的不愉快也一并翻了出来,索性来了个新账旧账一起算。于是乎,沉一贯被从长期闲置了。
万历十年,张居正在首辅任上过世。长期潜伏在张居正身边,被张居正以为是自己左膀右臂却实则心向高拱的次辅张四维于是接任了首辅一职。
自此开始,在张四维为高拱“复仇”和朱翊钧的仇恨下,满朝文武都开始对张居正反攻倒算,基本上是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
一时间,张居正被人骂得体无完肤,形同狗屎,而他的所有改革举措也通通被废止,甚至就连本人的尸体也差点儿被挖出来鞭尸泄愤。
此次,仍在翰林院中熬资历的沉一贯自然是骂得最欢的那个人。由此开始,他立即成为了最旗帜鲜明的倒张派,带头对张居正进行撕咬,甚至是污蔑和构陷。
此举无疑使他赢得了皇帝朱翊钧和首辅张四维的青睐,很快便崭露头角。而伴随着沉一贯的日益崛起,以他为核心的浙党集团也逐渐形成,而且还不断的水涨船高。
所谓浙党,其实是在原历史中明末的文官体系中最早形成的一个党派,或者更准确地讲应该是利益团体和政治派系——这有别于心学派、实学派的性质,因而后两者有更明显的学派性质。
浙党则不同,他们单纯是为了共同的政治追求,或者说是经济利益而形成,内部推举沉一贯作为蒙上箝下的总负责人。
万历十二年,伴随着持续抨击已经无法还嘴的张居正,沉一贯的美好时光开始了。他先是升任詹事府少詹事,同时兼任了翰林院侍读学士,开始有机会为朱翊钧教习学业,也有机会笼络更多人团结在他左右。
在此期间,随着“国本之争”的日益兴起,沉一贯敏锐地发现这将会是一次双方都没有退路的死战。于是,深谙权术和制衡之道的沉一贯以回家省亲为由请假了,之后则长期以病为由,闲居家中不出,避免过早陷入争斗,同时积极养望,积攒名声。
果然,就在沉一贯窝在家中暗中观察之际,大明朝廷上演了最热闹的桥段,申时行、王家屏、王锡爵这些个首辅们前赴后继,一个个都栽在了这件事上。而沉一贯却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住的那种。
为了替自己提前预热,沉一贯遥控浙党成员在朝中造势,上疏奏请朱翊钧起用自己。万历二十二年,朱翊钧任命沉一贯为南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