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不过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一步,若是再不加以限制,让他如传言那般继续用兵倭国,我担心将来天下各镇眼中,便会真的只有高务实一人……届时,心学一脉可就彻彻底底无法在兵事上说个一二三四了。”
赵志皋却没有接这个茬,反而沉吟道:“蛟门兄,我近来时常在想,天底下的仗终归是要打完的,而高日新如今的战功已经足够显赫,所谓安南、定北、镇西、征东,真是四面八方都打了一遍,可是将来呢?难道还能一直有仗打吗?有道是国虽大,好战必亡,皇上也不能一直就这么打下去吧?”
沉一贯皱眉道:“濲阳兄,咱们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将来一定没有仗能继续打这件事上啊。你看,朝鲜这一战此前谁能料到?
那个平秀吉自己莫名其妙的跳出来,好好的日本国王不安生做着,偏要对朝鲜动武,这才闹出了这档子事。至于说将来就一定不会再有仗打了,我看这也难说。
濲阳兄,别的先不论,我就问你,察哈尔余部那些人,这几年不是一直都有消息说他们已经在西域站稳了脚跟么?
察哈尔与我大明真可谓世仇,如今他们老巢被夺,不得已远走高飞,但蒙古人逐水草而居,今日可走,明日能回。他们在西域既然站稳了,想要杀回来又有何难?这几年西北边防压力日增,谁知道哪天又可能出现战事?”
“那不同。”赵志皋大摇其头,说道:“自伐元大胜以来,察哈尔部已经元气大伤,如今虽然在西域站稳,但实力必然不如当年。如此,说他们可能对西北边防产生一些影响是没错,但要说能形成偌大威胁,我看却也不至于。
既然威胁谈不上太大,无非只是边关摩擦,那高日新就不可能再来一次西征,甚至还是跑得更远的西征。
再说了,当时西征宁夏,即便高日新打得那么快,最后算起来也花了许多银子……那么西征西域却要花多少?我看只要陕西行都司并无颠覆之危,以高日新如今的身份,就不可能再亲自领兵。”
赵志皋这里提到的陕西行都司,其实辖区根本不是陕西,而是后世的甘肃。赵志皋的意思则是,除非甘肃有可能整个丢掉,否则以下程度的边患根本轮不到高务实亲自出马。
甘肃可能整体丢掉吗?几乎不可能。
现在的明军已经不是三十年前的明军了,虽然从西北的在册兵力来看,这三十年下来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事实上原先的缺额、冒充等现象早已得到较好的控制。如今大明在陕西三边和甘肃地区至少有十几万大军,训练程度、装备水平也都较以往有了大幅提高,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在这种情况下,“实力大衰”的察哈尔部顶多也就能找机会打打秋风,能成功劫掠几个边境的坞堡就算是捡了大便宜了,从能力上说只是纤芥之疾,谈何威胁整个甘肃?
总之说来说去,赵志皋的看法是今后不太可能发生必须由高务实亲自统兵的大战了,而沉一贯则认为不能寄希望于此,否则心学派始终处于被动一方。
为此,沉一贯摇头道:“就算察哈尔余部闹腾不起来,或者说能力有限,闹不出足够大的风波,但谁能保证高日新自己就不会主动挑事?”
“主动挑事?”赵志皋一时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没错。”沉一贯点头道:“察哈尔余部或许只能小打小闹了,但高日新若是认为有必要,他完全可以主动出击啊。
濲阳兄,我连理由都帮他想好了,就说要除恶务尽,应该尽灭蒙元朝廷的残余势力,故要亲征西域,彻底将察哈尔余部消灭干净,还西北一个太平盛世……如此,濲阳兄认为皇上会拒绝吗?”
可能是大明的文臣的确大多不会考虑主动出击这种事,赵志皋勐然一听这样的假设,不免有些语塞。因为他也知道,如果高务实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