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高务实笑道:“诸位不妨猜猜我的用意。”
邓子龙道:“既然不是直奔汉阳,那或许可以在汉阳以南的稷山附近登陆,然后挥师东进,拿下稷山、忠州,切断汉阳倭军退路。等到麻提督那边拿下开城、进逼汉江,则汉阳倭军便陷入前狼后虎之境,如此进退失据,早晚必为我军所灭。”
高务实又看了陈璘一眼,问道:“大千(邓子龙号)公此说颇有见地,那么龙崖(陈璘号)公有何高见?”
陈璘想了想,道:“末将以为我舰队不止该做这一件事,而是可以双管齐下。一则送刘总戎在稷山登陆,不过刘总戎在拿下稷山之后、攻略忠州之前,似乎应该先拿下近在咫尺的清州。
如此一来,事后便可以形成清州-忠州封锁线,使倭军南逃之路被封死,除非他们愿意走人迹罕至的东部山林,否则倭军只能被刘总戎以逸待劳阻击在这一线,等到麻提督赶来,我军南北夹击,倭军陆师主力插翅难飞。
不过除此之外,我舰队自身也有要事,当积极南下寻觅倭国水军决战,以此作为陆上战事出现万一的保障。末将的意思是说,万一陆上倭军仍有部分突围而出,只要倭军水军覆灭或大部被歼,失去转运能力,则倭军陆师即便暂时逃脱,最终也难逃一死。”
高务实点了点头,又望向刘綎,问道:“省吾,你有何看法?”这里有个细节,高务实称呼陈璘和邓子龙都是称呼其号,而称呼刘綎则是其字,这中间是有区别的。
陈璘和邓子龙都是六旬开外的老将,因此高务实称其号以为尊重。而刘綎虽然比他稍大,但和他也几乎是同龄人,再加上刘显和刘馨的关系,两人之间不仅明显是同辈,且有特殊关系,于是便可以称字以示亲密。
谁知刘綎的回答相当硬核,他呵呵一笑,道:“末将没什么看法,总之侯爷让末将打哪儿,末将就去打哪儿。去开城可也,去稷山可也,去汉阳可也,甚至直奔倭国本土亦未尝不可。”
高务实听得大笑,道:“倭国本土先不忙去,总得把朝鲜这边收拾妥帖才好考虑那儿。”
陈璘听了这话不由颇为诧异,问道:“侯爷,朝廷真打算攻入倭国本土?”
“龙崖公以为不可?”高务实微微挑眉,不答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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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反对,只是倭国光是入侵朝鲜便先后动用两次二十万大军,料想其本土之实力当不弱于此……我天兵若要杀奔其本土施以惩戒,恐需十万大军、百万之费,如此则不知是否值当。”
陈璘说是说不反对,但从这话看来,他其实并不十分理解杀入日本本土的想法,而且他的用词也说明了他对于明军攻入日本的看法,也就是“施以惩戒”——既然不过是教训一番,那么就要动用十万大军、耗费百万之资,这显然就不划算嘛。
不过高务实现在却还不打算深谈此事,只是笑了笑,便把话题转移开,道:“省吾说打哪儿都行,那么舰队就送你去泗川登陆,你拿下泗川之后立刻北上,就近攻占晋州吧。”
此言一出,三位将领都是一愣,齐刷刷把目光转向高务实身后悬挂的一副东北亚地区的堪舆图,把目光落在朝鲜半岛最南端中间位置的泗川、晋州位置。
刘綎反应很快,立刻问道:“侯爷的意思是……以此威逼釜山?”
高务实点了点头,道:“不错。”
刘綎就皱起眉头来,迟疑道:“倘若真要南下至朝鲜最南部,那为何要威逼釜山而不是干脆直接进攻釜山?如今我舰队实力强大,料想釜山倭寇水军不足一战,如此我军直取釜山,岂不就彻底切断了倭军与其本土之联系?
接下来,我部与麻总戎南北对进,倭军则被分割于咸兴、汉阳等多个据点,各处不能互相支援,只能各自为战,而舰队方面则可以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