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不断,很快达到将近千人之众。
这些人中,有腹部鼓气肿胀、上吐下泻、面红耳赤、食欲不振、笑骂无常、行事癫狂、全身奇痒难耐、体内如千虫啃咬等等多种,千奇百怪的症状层出不穷。
后经各军军医联合判断,明军这些异常皆为中蛊毒所致,而中蛊之处要么在饮食之中,要么在山野之间。蛊毒传说流传甚广,一听是中了蛊毒,明军将士顿成惊弓之鸟,又苦无破解之法,军营之中人心惶惶。
仅仅次日,已有成批明军被折磨致死,死状也都千奇百怪,惨不忍睹。明军各营甚至有轻生自尽者,军中蔓延回乡之心,谣言四起,各营将官多次制止,安抚军心,但军心将溃,除几支精锐外,其余从征各部逃兵人数已日渐增多。
各路官将齐聚大营商议多日,尚无对策。马孔英说道:“我看那人中蛇蛊之后,体内有长约两三寸的肿起物,能跳动,在人体内流窜乱咬,极为恐怖。据闻入夜后还能引外蛇前来,内外夹攻,生不如死,无法求治。”
吴广说道:“不止蛇蛊,还有中虱子蛊的人,都是全身奇痒,抓则起泡,泡中虱子三五成群,令人心生厌恶,倘若抓破,里头毒血黑污,横流不止。”
石柱土司马千乘道:“这是苗疆巫蛊,其实不算最为凶险的那一类,初期大多胸腹绞痛,体有异物,几日才发,若不治则终于七孔流血而死,但若能得法解蛊,却大多不会有何后遗之症,立解立消,非是那些不可解或一旦解蛊则反害种蛊者的生死之蛊。”
董一元连忙拦住,道:“诶诶诶,马宣慰,你这到底是安慰还是恐吓呀!现在军心慌乱,苦无救治,眼看就要不战自溃,这杨应龙实在奸猾残忍,竟能施此毒计暗害我军。
如今更麻烦的是山野之间尚不知还暗藏着多少毒蛊,全军上下食不安、寝不昧,估计皆在杨应龙预料之中,此时他应该正在集结兵力准备将我一举歼灭。
我看现在已经是危急存亡之时,甚至听说川中也有诸苗活动,各位可曾听过解除蛊毒之法?不如请宋制军、郭抚军立刻差人寻找?若救治及时,我军尚能一战。”
刘綎认为并不可行:“我倒知道一位用蛊神手,乃是一位瑶人姑娘,名唤‘阿梨’。她与南宁候乃是旧识,还曾赠神药与侯爷,使侯爷万蛊莫侵,若有她在,这些区区蛊毒不值一提。
只是现在……这些年过去,阿梨姑娘已经是瑶人的草鬼太婆,其所居之处我并不知情,可能侯爷都并未必清楚,只有安南黄都统是其密友,当知其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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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黄都统远在暹罗定南城,哪怕飞鸽传书,往来亦要数日,再加上她也不可能飞鸽传书联系到阿梨姑娘。如此,这要等到求来救治之策,恐怕全军早已中蛊毒而死,或被叛军斩杀殆尽了……总之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马千乘听了这番话惊骇异常,问道:“刘总戎所说的这位阿梨姑娘,可是前年新继草鬼太婆之位、拥有丹砂之瞳的前辈?”
刘綎诧异道:“你怎叫她前辈?我若没弄错的话,她应该是瑶人。”
但没轮到马千乘解释,邓子龙便打断道:“先不说这些,眼下既然短期内难以求药,那我们再继续待在这里便是必死无疑,继续驻扎已毫无意义,更不可因此而让将士们白白枉送性命。
我看,只有暂时退出播州回到四川才可避免在失去战斗力之后受敌围攻,也可设法寻这位阿梨姑娘求药。依我之见,眼下当速速向制军禀告,请其一面寻解蛊之法,一面准许我们撤军,回四川安置。”
马林是北方人,对蛊毒了解不多,于撤军一事十分反对,但当前局面摆在这里,他也无计可施,只好道:“若然撤出播州则我们各路兵马迄今为止所有的辛劳都将白费,杨应龙获得大胜,势力倍增,而朝廷欲再调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