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发小。
总之,黄家带头接受移封安南的举动,当时在朝廷和民间都是引起过热议的。
情况如此反常,影响如此巨大,朱翊钧当然也很好奇,但是正如他此刻所言,他并不好直接去问高务实原因。
为什么呢?因为他觉得以他和高务实的关系,如果这件事的内幕是可以说的,那么高务实应该会主动跟他说。高务实没说,那就意味着此事可能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内幕,因此他如果主动问起,一来显得对高务实不够信任,二来也怕真把高务实问尴尬了,那就大家一起尴尬了。
但此时高务实的神色却极其平静,甚至平静地有些冷酷,他毫无表情地道:“臣和黄家说,在臣给广西奠定了那几项产业基础之后,广西巡抚将来掌控的财力将大大增强,最多十年时间之后,广西巡抚手中便会具备远超彼时的实力。
这个实力有多强?强到他可以不向朝廷要求一兵一卒、一米一黍,仅凭广西流官治下之军便压着黄家打,而最终则一定会导致整个桂南地区在接下去数年或最多十年之内全面改土归流,同时黄氏土司也将彻底不复存在。”
高务实提到的这种“前景”,朱翊钧根本没有想过,显然高务实也没有和他商议过,因此他立刻挑了挑眉,问道:“你这是在恐吓他们?”
高务实点了点头:“然。”
“可从后来你与尊夫人完婚来看,你二人当时应该已然相识了才对呀?”朱翊钧好奇地问道。
“皇上的意思是,臣那时对拙荆已有好感,因此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是么?”高务实笑了笑,问道。
朱翊钧伸手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道:“你可别误会,我没有任何‘意有所指’。”
高务实呵呵一笑,道:“这两件事并不冲突,让黄家让出桂南,使朝廷在当地改土归流,这不仅是对朝廷有好处,对黄家而言移封安南本身也有好处,即臣常常说的双赢。
反之,黄家若坚持留在桂南,则势必影响改土归流,而臣必然不能接受,且也认为他们这么做是螳臂当车,结果只能是自取灭亡。因此,臣竭力说服也是为两全而计。”
“原来如此。”朱翊钧点了点头,又问:“但你刚才问‘土司何以存在’,这个问题与你如何说服尊夫人及家族有何关联?”
“这关联臣其实方才已经说过了:广西何时适合对桂南改土归流?答曰:当广西当地官军就能力压土司之时。”高务实认真地道:“而要做到这一点,前提臣也说了:臣给广西奠定的那几项产业基础。”
朱翊钧这下总算明白过来,恍然道:“因为那几项产业足够赚钱?”
“不错,皇上所见极是。”高务实道:“广西以往每年缴纳的赋税还不及朝廷对它的拨款。自建国以来,其缴税额度最高的一年也不过折合十八万两不到,这就是说朝廷统治广西好比一桩亏本买卖。
皇上,错非是国土不比产业,祖宗基业也不能随意割舍,否则这广西单从统治成本的角度上来说几乎是个应该丢掉的部分了。但是,这一尴尬局面随着臣——呃,臣不是在自夸……”
“哈哈哈哈,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么多年来你也从来没有邀功过嘛,对此就不必多解释啦。”朱翊钧忍不住大笑起来。
“咳,那臣接着说。”高务实挠了挠头,道:“有了这几项优势产业,广西的局势便得到了直接改变,以流官为代表的的朝廷势力首次在不依靠朝廷支援的情况下对土司形成了压倒性优势。
除此之外,还能确保即便击败土司,也能对当地土司原有领地进行有效且不亏本的统治——这就是一切的关键。”
朱翊钧这下子宛如拨云见日,恍然大悟:“哦,难怪你说一切的根本都在于财务!”
既然朱翊钧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