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伏牛,原姓郭,小名六郎。河南嵩县人,幼年家中遭灾,被送进少林寺打杂三年。又遇旱,寺收锐减,不得已离寺谋生于临近新郑,卖身高府六房,留庄务农一年后因孔武有力改调煤矿,一年后入选护矿队,又一年后升护矿队副支队长。
万历十四年,年十九,轮调京师训练,因表现优异入选骑丁,次年升棚长,改主姓高氏。万历十七年任排长,万历十九年任连长,万历二十一年任营长。其于万历十九年因军中骑丁比武大会问鼎而获赐大名“伏牛”,此为高务实取其出生地伏牛山为名。
时年二十五岁的高伏牛比家主高务实还要年轻,且作为骑丁比武年度冠军,他的马术、马战、骑兵战术等能力都是京华骑丁之中的佼佼者。所谓艺高人胆大,此刻他的表现正完美诠释了这个道理。
以三百人之劣势兵力,他不仅要去和约千骑杀来的蒙古精骑较量,而且敢放话“去去便回”,自然不仅仅是仗着一腔血勇。事实上,京华骑丁除了因为厚饷重抚、严训肃令带来的凶悍之外,还配备了此战特别准备的手雷。
战前,高务实因为布琼尼文章的启发,将本来为数不多的手雷集中起来配发,其亲卫骑丁当然是会拿到的。虽然此次骑兵出阵来得匆忙,携带的手雷十分有限,但好在是集中配发,五百骑丁还是每人分到了三颗,用得好的话,效力还是不会差的。
此时高伏牛请求出战,高务实身边的一众秘书也都劝他同意。战时不比寻常,来不及左思右想,高务实大手一挥,批准了高伏牛的出击。
高伏牛大喝一声“领命”,立刻带着点选的人马一边缓缓前移,一边赶紧列阵。
与高务实中军亲卫主动准备反击几乎同一时间,中军的实际主将叶邦荣从前方派人来汇报,说发现后阵脱节,蒙军有从背后配合正面前后夹击的可能性,因此他请示调动作为预备队的一千人反身杀敌。
庶弟高务若、高务正都支持叶邦荣的想法,但军务秘书阮福源认为不必太急。阮福源虽然在军务秘书任上主管海军而非陆军,但他爹本来就是玩陆军的,他也不是不懂陆军。
此时他的观点是既然高伏牛已经信心十足的上去了,指挥方面应该对他报以同样的信心,一切评估或者新的安排都应该等他交战之后再说。具体到叶邦荣这一千预备队,不妨先命其靠近经略大纛,接手高伏牛离开后的核心防卫任务,做好接应准备,以待战况发展。
高务实选择采纳阮福源的意见,命叶邦荣先把这一千人派过来接手防卫。叶邦荣立刻照办,但他本人没来,而是继续在阵前就近指挥。
事实上此刻阵前的指挥已经很困难了,倒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冷兵器接战之后一般就很难进行有效调整。防御力超群的重装步兵还好办一点,依靠严格的军阵可以做到诸如“且战且退”之类的战术变动,但骑兵就麻烦一些。
以骑对步要调整比较容易,毕竟骑兵如果要撤,步兵是不好拦的。以骑对骑就不同了,尤其是明军骑兵在速度上不及蒙古骑兵,撤退意味着要被人撵着打。
因为这些原因,叶邦荣一直在一线直接调配兵力,哪里位居劣势要补人手,哪里占了优势要想办法突破等等。保护经略虽然很重要,但前线如果打得够好,直接击破了敌军,那保护经略这个任务本身的价值其实就大大降低了。
高伏牛反身迎敌,叶邦荣握奇回调注:握奇昨天在说阵法时有解释,这样的动向当然瞒不过同样坐镇中军而不是亲临一线的布日哈图。
布日哈图微微抬起下巴,吩咐左右道:“高举九斿白纛,连续九次。”左右人立刻执行。
这个动作出现在军阵之中并不算特别起眼,一般就算明军发现,也只会以为对方在鼓舞士气,不会过于瞩目。然而,这个举动却是布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