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设立定南都护府。”
高国彦本来对于朝政方面兴趣不大,但听了这话却又有些不明白,问道:“如果只是许诺,那又何必以制诰的形式来做呢?何况这诰命没有得到内阁的附署,根本没有意义。”
刘馨笑道:“总监说的不错,诰命这样下达的确没有什么实际效用,可是这也正是皇帝的用意所在。首先,诰命的严肃性是最高的,以诰命形式说这件事,算是对此番许诺的某种保证,而且既然是诰命,哪怕没有内阁附署,也必发给京中各部院,以至于全天下人都会认为皇帝有了这样的考虑。
其次呢,诰命没有内阁附署,无法形成效力不说,还必然会引起内阁的强烈反弹——总监注意,这一点正是皇上的用以所在,他正是要以内阁的强烈反弹来否决他的这道诰命。”
“这是为什么,被内阁封还诰命难道很有面子?”
“折了面子是不假,但这样一来皇帝才能有足够的理由收回成命啊。”刘馨呵呵笑了笑,道:“皇上还需要老爷为他做很多事,不可能现在就把老爷放去南疆不管。哪怕他在这道诰命中说让老爷‘遥领’定南都护,实际上则是让夫人以副都护身份权知都护事,但正如老爷推辞任命的理由之一,‘定南都护职责重大,其职何当遥领’。
那么,这就意味着老爷如果要就任定南都护,必然要卸任户部尚书并亲自前往南疆,您觉得皇上现在能同意么?”
“那不可能,察哈尔克复之前,皇上绝对不会放日新离开中枢。”这几乎是绝对的,所以高国彦被刘馨说服了。
高陌则更关心另一个要点,思索着问道:“秘书长认为定南都护一职是如同‘复燕云者封王’一般的许诺,这一点除了诰命本身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佐证?”
“没有实际的佐证,我也只是推论,不过我认为这个推论应该是合理的。”刘馨回答道。
高陌简单地道:“愿闻其详。”
愿闻其详,那也就是找刘馨要解释了。诰命本身的意义刚才刘馨已经讲过,此时无须再提,因此刘馨道:“无他,实力耳。”
她顿了顿,道:“从皇上近年来的表现看,他必然是打算做一做大明朝的中兴之主,换句话说,就是要做一代圣君。何谓圣君?即便太祖皇帝,因为晚年屠戮功臣之故,在士林、民间也未必被真心诚意奉为圣君。
至于成祖,无论再如何强调靖难之役发动的被逼无奈,但其本质和结果都不可避免的会被认为是以下犯上,是污点而非荣耀。
二祖都谈不上圣君,宣德、弘治自然也只好等而下之。在这般局面下,皇上若想将来被称为圣君,其所需要的,除了荡平漠北、覆灭残元的绝大武勋之外,还需要在治世之功上显露非常之能。
诸位,若不能妥善处理功臣问题,恐怕很难称之为圣君吧?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老爷作为大明对察哈尔发动决战时的领兵大帅一事,几乎已经铁板钉钉。因此我认为,对于将来如何处理老爷的封赏,已经是皇上不得不考虑的大事了,而定南都护,恐怕正是皇上想到的解决之法。至于我说实力……这一点似乎不必解释。”
高陌颔首道:“秘书长所言甚是。”
黄芷汀此时插了句嘴,道:“我想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会不会有更坏的情况出现?”
刘馨稍稍沉吟了一下,回答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我认为这主要处决于两个条件:其一是皇上拥有何等程度的力量和自信,其二是京华的实力在他完成封赏时处于何等水平。
这两个条件都是变量,也就是说并非一成不变的。如果在皇上完成封赏时,他自认为所掌握的实力足以压服定南都护府,那么多半就不会太过于担心,至少在圣君二字的诱惑下,他即便有所担心也会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