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刘仲文。于是,张阁老曹簠这里的张阁老指的是时任辽抚张学颜请绝杲贡市”。
显然王杲连续犯边作乱,早已引起朝廷的重视,然而根据曹簠的说法,当时每次辽东边将欲率兵进讨之前,王杲即入边请罪,并送还所掠人畜,表示悔悟之意。王杲的这种做法曾一度蒙蔽了辽东边官。
但是,在诱杀了抚顺备御裴成祖之后,终于引起了朝廷的震动,决定对其实施军事打击——也就是李成梁前后两次出征并获胜古勒寨之战。
事实上,只有第一次古勒寨之战,是“李成梁vs王杲”,第二次古勒寨之战其实是“李成梁vs王台”。
而这个第一次古勒寨之战,也不是平白无故爆发的,这件事甚至还和如今高务实的前辈兼盟友、内阁大学士张学颜关系密切。
万历二年,高拱为首辅,张学颜为时任辽抚。由于两年前张学颜接受李成梁建议,移孤山堡于张其哈甸,移险山五堡于宽甸、长甸、双墩、长领等地,既占据了明长城与鸭绿江之间,群山环抱中的膏腴之地,又从东南方向迫近了建州女真的根据地,扼制了建州女真拓展之势,战略态势已经颇为有利,故提出要查验王杲敕书。
王杲虽有敕书30道,却多是掠夺他部而得,或化名科勺,“微使部夷请敕而得”。他自己原有敕书仅18道。这种情况当然是经不起查验的,于是王杲又故态复萌,再次入边抄掠,继而引出了上文提到的裴成祖追缉来力红、王杲设计杀害裴成祖事件。
万历二年十一初十,辽东总兵李成梁率师六万,携火炮、火枪、火箭等大量火器,直捣古勒寨。
根据曹簠介绍,当时在古勒山前,李成梁命副将杨腾、游击王惟屏分屯要害,而令时任参将的他率军挑战,诸军四面而起,王杲军大败,皆退守古勒城。
曹簠说到此处,颇为自得,虽然没有直接明言,却也暗示高逸民,李成梁当时已经有些忌惮曹簠家丁勇悍,故而此战有借王杲之刀杀一杀曹簠势头之意。
古勒城地势险要,沟深垒高,栅坚山险,易守难攻。曹簠率明军用火器攻城,连破数栅,来力红等人的拼死抵抗,矢石雨下,战斗十分激烈,但仍然逐渐取得优势。
李成梁见曹簠所部逐渐占优,不敢再让他继续单干,以免独取大功,遂派上了自己的嫡系。把总于志文、秦得倚先从东北角登城而入,诸将随着相继入城。
王杲见外城不可守,便退入内城,还射死了于志文。虽然如此,在李成梁的严令之下,明军还是不避矢石,攀缘而上,并顺风纵火焚寨,烧毁房屋500余间及大批辎重。此战的最终结果是明军大胜,王杲只身逃出古勒城。
然而到了万历三年二月,满怀愤恨之心的王杲再次纠众入边,意图报复,结果被早有准备、已因战功显赫升任副总兵的曹簋击溃,王杲则逃向阿哈纳寨。
曹簠此时已经是辽东副总兵,也就是单独负责辽河以东防务,因此不等李成梁下令,主动继续追剿而至。王杲无奈,将自己身穿的“蟒挂、红甲授阿哈纳”,在阿哈纳的拼死掩护下方得以逃脱。这个阿纳哈,就是努尔哈赤六祖之一宝实的次子。
王杲逃脱后,本欲往蒙古泰宁卫首领速把亥处避难。后“度生平惟王台相得甚欢,意欲假台以为因缘,于是归台”——这个“台”指的是哈达的万汗,他又名王台。
但此时的明廷已不肯善罢甘休,一方面将王杲部下觉昌安收于抚顺关内为人质努尔哈赤当然也去了,并被李成梁收归帐下;一方面遣其部属访察王杲的下落,终于侦知了王杲的匿身之处。
与明廷关系一向密切,“顺而又顺”的海西女真首领王台,在曹簠的重兵威压之下,当然无须过多思考,于七月初三同其长子扈尔汗带兵前往王杲暂住的石三头儿寨,逮捕了王杲及其家室27人,押送至副使贺溱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