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瞧病。今儿早上下的旨,说是先礼后兵,若是沟通不成,咱们就只能委屈他们,让咱们西郊大营的兵暂时接管东郊巷了。”
高邈叹了口气,道:“如今全京城都是药味儿,就那洋人巷还半点儿味儿都不见,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到时候若是里头有病了的人,又是一通乱,咱们的工作不就白做了。这旨意下的对,要我说,就不该和他们客气……”
余靖宁正跟高邈说着话,忽然转头一瞥,瞧见个大衡人打扮的洋人,正揣着手在街上走。
虽说这洋人穿的是大衡的道袍,也戴了冠,可那黄头发毕竟太明显了,一眼就让人认出来了。
余靖宁当即一声将人呵住:“站住。”
洋人转过脸来,是个挺年轻的洋人,高鼻梁深眼窝,两只眼睛碧绿碧绿,让余靖宁觉着自己见着了只猫,猫说:“大人。”
汉话说的还怪不错。
余靖宁表情很严肃,说出来的话听着还算客气,但语气绝不算客气:“东郊巷如今毫无管制,朝廷已经明确说明东郊巷中人不可在其余街市行走,为何明知故犯。”
不只是余靖宁,高邈也挺生气的,这群人自己找死就算了,别带着他们也死啊
“大人恕罪。”那洋人冲着余靖宁用大衡礼节一揖,“小人并非住在东郊巷当中,今日出门,是因为家中药品不够了,是以出来采购一些。”
余靖宁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可疑,于是问道:“如今药品不够,皆报给巡街的锦衣卫,由锦衣卫统一采购药品,你为何一定要亲自上街?”
那洋人冲着余靖宁笑了笑:“小人是做幕僚的,不敢劳动主家,于是只好自己出来了。给大人添麻烦了,大人恕罪。”
他手上的确拎着两包药,可余靖宁还是觉得何处不对劲儿。
不会是因着他是个洋人,我如今又要去东郊巷,是以觉得这洋人哪儿哪儿都不对?余靖宁心道,他皱着眉头,又大量了这洋人几眼:“你是谁家的幕僚?”
“内阁次辅万承平。”这洋人睁着绿眼睛,看着余靖宁道。
烟花散尽似曾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