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我就是死,也要把你拉下水!”
谭怀玠那衣袖遮了遮脸,皱眉道:“我甚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那掌柜的哼哼笑了起来:“我都快跑到扬州府了,还能把我逮回来,不是要杀了我,那能是甚么。”
“你究竟犯了甚么事儿,让你觉得抓你的人就一定是要杀你。”谭怀玠觉得这家伙似乎神情有点儿亢奋,每说一句话都要朝外喷一堆子唾沫,弄得他连连后退。
这掌柜的继续唾沫横飞地往谭怀玠脸上喷:“狗官别故弄玄虚了!你为甚么抓我,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原来旁人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还不知道我一个病人也成了又罪的,是个甚么道理!”
他病了?
谭怀玠目眦欲裂,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
“反正我老婆也死了,我如今也染上病了。”掌柜的双目通红,冲着谭怀玠哼哼,“你胆子也怪大的,明知道我得了疫病,抓我回来,还这样一点儿没有遮掩的与我说话,就不怕也染上了,和我一起死吗?”
甚么???
与此同时,山东巡抚的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余靖宁和两个锦衣卫蹲在房檐上,眼瞧着一个人低头进了卞璋的院子。
是个男子。
这么晚了,这样大剌剌地进了卞璋的屋子,又没有引起院子里卞璋自家护卫的注意,那就只能是熟人。
这样晚的时间进了卞璋的院子,那就只能是龙阳了……
但是余靖宁很明显觉得这个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并且他进去之后,卞璋的屋中很显然是漆黑一片。
余靖宁觉得不对,跟身旁两个锦衣卫打了个手势,三个人跳下了屋顶,戳破了卞璋家窗户上糊着的纸,暗中窥伺着。
旁边两个锦衣卫眼睛直了一下,推开开了卞璋的门就冲了进去。
屋子里显然是点过安眠的香,卞璋睡得像死猪一般,锦衣卫推门的动静不算小了,可就算这样他都没醒。周围的人显然也被支开了,根本没有人闻声赶过来救自家主子
余靖宁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捂住了方才进来那人的嘴,又一掌劈在了他后颈上,人当场就昏了过去。
竟然是他?
烟花散尽似曾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