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这才乐意与我有了这样多私下的交情。”少年人絮絮叨叨地跟余知葳掰扯起来,每一句刚刚好落在她精心编织好的圈套里,“是我不好,一时间高兴了,没顾得上你。我没有在心里把你当成那样的人。”
贺霄想了想,顺带着竖起三根手指来,发誓道:“我与你赌咒!我……”下面大概是要说点儿甚么“天打五雷轰”之类的狠话了。
余知葳心里“嗐”了一声,心道赌咒又不能真的兑现,是最最没有用的东西。但面上却不显,回过头来,眉头还是拧着的,一把将贺霄的三根手指头握了下去,成了一个整拳了:“你是天子,无事瞎赌咒做甚么?等会儿说出来不好听的,我是应还是不应啊。”
贺霄不说话了,就光看着余知葳笑,一双小猫眼睛里面干干净净的,好像装不下别的,只能装下一个余知葳。
余知葳被这种过于干净纯粹的眼神晃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就闭上了。
她闭着眼睛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甚么东西在向自己靠近,几乎是下意识就想躲开,但是咬了咬牙,还是定住了。
而后,她觉得额头上有很柔软的触感,一触即走,轻的像蝴蝶。
余知葳差点儿就一个激灵把人拍下树去了,可是最后做出来最大的反应,也只是把眼睛睁开了而已。
面前小猫眼睛的少年郎按住了自己的袖子,嘴角挂着笑,轻声对她道:“子昙,我是真把你放在心上。”
这是小贺霄第一份少年心事,他将这少年心思完完全全的剖开来,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余知葳面前。
他不知道对面这个他掏心掏肺的女孩子,其实根本不像她自己表现出来那样的情深义重。在她年幼的时候,就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见过太多无疾而终的所谓人间真情,早就不是那么纯良了,甚至勾勾手指都能让贺霄陷在里面。
她早就把自己的心许给了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人,而贺霄却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余知葳一生悲剧的罪魁祸首。
贺霄痴心妄想的真心,一辈子都只能搅和在政治的漩涡当中晦暗不明了。
烟花散尽似曾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