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蠃鱼牵引了东海举潮之力与我同归于尽，其中还牵连了一人，臣放她不下。”柏子高虽然站起身，但还是深深低着头，不敢去看昊天。他也知道天界现在面对的压力有多大，更知道自己回去对天界是有着什么样的帮助，但是这一次，忠、爱二字，他不想弃了后者。

“是女娃么？你大可将她一并带回天界去，让神农氏为她再铸神体。”

“恐怕不能，”柏子高抬起头看着昊天的眼睛，眼中写满了烦忧，“天尊您应该已经感觉出来了，这里其实已经不在三界之中。我等三人早已被天道除名，若是贸然回去定会引来天劫。以我的实力抗下天劫还有些许机会，但是女娃她仙力尚弱，若是糟了天劫那注定只有灰飞烟灭，我不能。”

柏子高说完，又低下了头。

他并不是在找借口不肯随昊天回天界，只是这一切都如同他所说的，他不能。现在要让女娃活下来只有一个方法，那便是借着黄泉埋骨之地的遮掩避开天道，直接由着鬼判的指引走上黄泉路，踏过奈何桥。等到她转世了，那便可被天道认可，再活一次。

虽说这样他大可一个人回天界，由着女娃一人前去往生。但那样子，他又怎么舍得呢？

昊天也沉默了下来，在心里做着取舍。

“那你去吧，需要我替你和炎帝那老家伙说一声么？女娃的死，对他打击还是很大的。”到最后他还是舍不得做那个恶人，更是想着做一个月老来。

“主上么......那就劳烦天尊了。”柏子高没有再说什么拜谢的话，只是默默承下来这份情谊。

天上人多恶名于天下，缘不过善名尽天上。

“那就我替你叩开这往生门好了。”昊天转过头，手上凝出一个昊天锤虚影对着海面就是一锤，震得波涛动荡。“小老儿，该开门了！”

还是那道暗黄色的大门，还是那一群的恶鬼，狰狞，却又不敢。

“老妪见过天帝大人。”

“小仙见过天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