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就出现在了冥界大军阵前,手里空空如也。
其实,如果安禄山兵变早一些,他也会这样,立于他三军阵前。
哪怕他并不是很喜欢大唐李氏。
“原来是剑圣驾临,许久不见。上次见你还是在孟婆一起,你我还有幸喝上了两杯。”哈迪斯对着梁墨保持着微笑,手里不知何时就多了两个骷髅头酒杯,里面盛满了鲜红色的液体。“这次,换个味道如何?”
其实哈迪斯算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修身的定制礼服,还有一头长发,使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生活在西方上流社会的翩翩贵族,丝毫不像是一个长年累月生活在地狱的恶魔。
这一切的前提是不去看他的双眼。
眼神中所流露的悲伤与孤寂是再精致的打扮也遮掩不掉的。
“我们只说一次,退兵,回到冥界!”梁墨右手呈掌,指向天空。
在他背后的是万千剑戟。
不是那些由土沙水石所化成的剑,而是实实在在地,沉寂在这黄泉之路下两百年的剑!
也许世间会忘却掉那些执剑的人,但是那些执剑的人不曾忘记过这个尘世间。
今我于此时此地,手握一剑,再为苍生效命!
我们只说一次,退兵!滚回冥界!
“你这有多少柄剑?一万柄?还是两万柄?”哈迪斯看着执剑万千的梁墨,实在是不屑,“我这背后可是百万大军!你杀的完吗?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在我大军的冲杀下撑过几轮。”
“进攻!”
“嗷!杀!”
“啊哈哈!哈哈!杀!”
死灵大军在哈迪斯一声令下后就奔向梁墨,丝毫不惧他身后的万千剑戟。死灵本就是没有多少自主意识的,哪怕是有着生前的灵智在他们的眼里君主的命令是无法违抗的。而去对于被困在地狱的死灵来说,就这么死去也无外乎于一个好的下场。
所以他们从来不会畏惧于死亡,因为他们本就已经死亡。
“麻烦了。”梁墨挥了挥手,刺出了身后的万千剑戟。
曾经多少人,舞剑似游龙。今君回头看,皆葬黄土中。
每一柄剑戟都有着自己的飞行轨迹,从不去干扰其他剑戟,井然有序;每一柄剑都在空中划出笔直的线条,径直地冲向敌人,奋勇向前;每一柄剑都在击中敌人的时候发出一声悲鸣,就像是忠犬噬主,哀声遍地。
它们怎舍得,杀死自己昔日的主人?他们怎舍得,看着自己昔日的主人为祸人间!
他们不舍得,他们不舍得啊!
“好走。”梁墨看着消散在黄沙之中的黑影,缓缓闭上了双眼。
“还请高公公再为我脱靴。”
“嗯?”铁手看着面前的杜京墨,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两人在杜京墨的领域中一直僵持着,虽然杜京墨一直处于上风,也对造成了一些伤害,但是却也一直没有对铁手造成多少实质性的杀伤。
其实铁手知道,自己有数次破绽可以让杜京墨出手,可是这杜京墨实在是稳健,只要是有一丝的风险就不会贸然贴身,身法上滑溜地像条泥鳅。
可就是这条滑溜溜的泥鳅,总在关键时刻给你来上一拳,疼的你呲牙咧嘴!
但此时这杜京墨又突然间将领域收回了,就这么放铁手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不明所以。
“出大麻烦了。”白绯突然开口,铁手这才发现白绯他们也已经停手,远远地望着天边,满面愁容。
再之后,他才终于看见了那遮天蔽日的死气。
不敢想象的磅礴!
“冥界向我们,开战了。”简自在看着那片死气,双眼好似穿透了一切,看见了那浩浩荡荡的死灵大军。
他在人界活了百十年,可他也从未见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