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遆秋远,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小媳妇呢。”沈秋月用剑鞘敲了敲瘫坐在面前遆秋远,调笑道。二人不过赶路了四十里,遆秋远就一直喊走不动,非要休息。
“哼,你这女子,怎么性格比男子还毛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野兽化精的妖物。”遆秋远虽然身体上不敢有所反抗,但嘴上却是毫不示弱。
“呵,妖物。怎么,你一个大男人,堂堂七尺男儿,被两个蟊贼剪径,差点被人家给掳去做了压寨“夫人”,结果不还是被我这个妖物给救了。”沈秋月还特意将夫人二字咬的格外清晰,遆秋远清秀的脸也不知是气还是羞,一片嫣红。
“哼,沈秋月,你可真是负了这秋月二字!”遆秋远拿沈秋月没办法,只好又拿她的名字做文章。
“名字是爹妈取的,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我怎么就对不起秋月二字了!”沈秋月目光一冷,拔出剑狠狠插在遆秋远胯间土地上,阴狠威胁道,“信不信我让你秋远变成秋月。”
“你你你你!你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你你把剑给我拿开!”遆秋远不自觉往后一缩,想爬开却是不敢,只能颤着声试图震慑这个仗武欺人的女人。
“呵,我看你怕不是个小娘子投的胎,要不来世你干脆做个姑娘好了,如果长的这么俊俏,本姑娘不介意娶了你……”
“咦,最近怎么总是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啊,好疼。”虞锦揉了揉脑袋,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一边低估一边下床倒了杯水,“唉,这才什么时候啊。最后那姑娘说什么来着,啊,好疼,算了算了。”
“喂!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你?”沈秋月拔出手臂上的箭矢,撕下一段绑腿将伤口包扎起来,低声问道。
“你走吧。”遆秋远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背起自己的书箱,“再跟着我了,你会没命的。”
沈秋月没料到遆秋远竟会说出这话,她以为这个比女人还怕死的家伙会求着她去保护他。“让我走,我走了谁去挡住那些杀手?你么,用你那个死都不肯放手的箱子?”沈秋月有些气急败坏了,之前若不是因为遆秋远死活不肯丢下这个破书箱,她也不会被射中那一箭。
“不用挡,让他们来吧。”遆秋远的语气出奇的平静,甚至有些大彻大悟的感慨。
“喂,穷书生,别闹了。乖,我们还没到必死的时候呢,等摆脱他们,我给你买松子糖,你给我画画,你还欠我一幅画呢。”沈秋月语气缓和下来,过去的两个月,每次遆秋远生了她的气,只要用松子糖哄一哄,虽然遆秋远总是死要面子还是不肯理她,但心里的气却是很快消了。
“怎么,没听清楚吗?那好,我再说一遍,滚!”遆秋远停下脚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子和沈秋月说话,恐怕也会是最后一次了。
“你的命是我救的!说过要护送你到江南,本女侠说到做到!”沈秋月知道,遆秋远这番话只是不想连累她。其实,她也的确没必要这么拼命,遆秋远当初只是用五幅画作为酬金而已,为此付出性命,怕是傻子才肯。可今天,沈秋月愿意做这天下第一的大傻子。
“你!”遆秋远恼怒这个笨女人的不要命,刚想再斥责几句,好让她死心离开,却被沈秋月一记手刀击昏,扛起逃亡。沈秋月看了看遆秋远背后的箱子,再三犹豫,还是决定不把箱子丢了,“沉些就沉些吧,大不了被追上了,一起上黄泉路走一走。”
“啊?这是哪?”虞锦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变成了沈秋月,就那么躺在遆秋远怀里,能思考,却是不能动弹。就好像,寄宿在沈秋月身体中一样。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沈秋月不顾涌上喉间的鲜血,死死攥住遆秋远的手,目光不肯离开他一秒,现在不看,就再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