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党怀英微微侧过脸,用眼角瞥着完颜俊力,吐出一个字。
“一个大男人,哼!”完颜俊力突然有一种被鬼盯上的感觉,也不再和党怀英争执,匆匆离去,但嘴上却还是骂了一声。
“坦夫……”见完颜俊力离开,党怀英回过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美,真美。”
“哼,这党怀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完颜俊力回到营帐,狠狠地将佩剑砸在地上。
“将军,不知何人惹得您如此动怒?”副将安如倾忙捡起完颜俊力的佩剑,双手奉上。
“还不是这党怀英,仗着自己受陛下赏识,竟不把我放在眼里!”完颜俊力坐到主位,猛灌下杯中清水,方冷静下来几分。“去,把各路将军请来,要准备下一步战事了。”
“是,末将这就前去。”安如倾朝着完颜俊力抱拳后转身便欲离开。
“等会,”完颜俊力把信放在桌案上,又叫住了安如倾,“去看看党都指挥使,如果他没什么事,就把他也请来吧。”说完,他又追上一句,“小心些,莫要打扰了他。”
安如倾本想说些什么,但又咽了下去,“是!”
“党怀英……”完颜俊力用食指轻轻叩击这桌案,脑中浮现出党怀英的背影,以及那惊世一瞥,自言自语道。
十日后,起义军军营。
“义端见过耿将军。”一个中年光头男子满脸笑意地朝耿京抱拳道。
“哈哈,义端师傅且莫顾及这些拘谨礼节。既然都是反金起义,那就是自家兄弟,何必拘泥于这些。”耿京亲热的揽过义端,指着众人道,“这是幼安,你也认识。这是世隆,是我的副将。这位是贾瑞,这位是安国……”
与众人一一认识后,义端便带着自己带来的千余人马去了管事处。
“幼安啊,这义端,可当真能重用?”送走了众人,耿京便拉着辛弃疾一同巡视军营。
“我与义端结识数年,他之所以出家为僧,正是被金人所迫,他定然不会为金人走狗。”辛弃疾沉吟片刻后,“而他的才能,我认为不在我之下。‘南北之势,实则无差,然大宋势未弱而心却衰,如此以往,必败。’能说出这番话的人有很多,但能在其后跟上一句‘然金后实为不定,若能善用边北残勇,定能一举破敌。’的,天下之大,能有几人。”
“嗯,幼安你所言极是。但是,你看。”说着,耿京从怀中拿出一个细竹筒,为军中传递密信所用。耿京从竹管中取出一卷纸条,递给辛弃疾。
“大计初成,再行下。”辛弃疾打开纸条,念道。“这……?”
“没错,我们之中,有奸细。这是昨夜被世隆所截获的,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义端。”耿京紧盯着辛弃疾,眉头深锁,道。
“这……我们还是再探查一番,可不要冤枉了义端。”辛弃疾皱了皱眉,虽然如此,但他扔选择相信义端。
“这样吧,明日你且将他支走,我去他帐中搜一搜,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耿京呼出一口白雾,看向北方道,“不知何时,才能把这些杂碎赶出家国。”
辛弃疾也望向北方,“不会太久的,你我都将看见这一天。”
数日后,宋营。
“幼安呐,近日我派安国严密监视着义端,并无端倪。会不会,奸细另有其人?”这几日,耿京不但搜遍了义端的居所,更是对其进行严密监视,但也并未发现义端有何问题,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义端。
“我早便同你说过,义端是不会为金人走狗的。”听闻耿京这番话,辛弃疾也是心中一松,毕竟义端可是他召集过来的。
“幼安啊,听闻高宗下个月会到建康劳军,我想让你和贾瑞一同南下,带着奏表归宋。”耿京突然又沉声道,“既然这个内奸不是义端,那,我等需更加小心谨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