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天理不容,而他们死了就是死得其所呢?
这个道理啊,不是这么讲的。”
又是一扫帚,扫去一片落叶 。
“王翦,一个关中的老狗,鬼点子比谁都多,到了老了还是一样。”
言语间,一片枯叶飞至。
“那年他问我要兵六十万去攻打楚国,我没给,这老家伙居然说我小气,装病回家去了!
六十万,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叶落盘旋,迂回折转。
“后来我派了李信去,带兵二十万。
李信,李有成,槐里人。
这个李有成本领倒是不错,可惜就是太年轻,最后被项燕老贼摆了一道。”
有一叶落。
前叶未至,后叶赶驰。
“那一场战败,说不心疼是假的,整整四万人,就这么没了。”
一扫帚扫过,两片树叶一并扫去。
“后来我再去求这个王大将军出山的时候,居然被他摆了个架子,呵呵呵。”
嬴政突然停下了扫帚,看着庭前梧桐。
“最后是他信不过的我,我也信不过的他。”
满树黄叶尽纷飞。
“这不是我想要的君臣之道。”
单膝跪地。
“蒙武,王翦,李斯,蒙恬,内使腾,还有大秦千千万万的子民。今天,我嬴政!在此,写过诸君拥帝之恩!”
“大秦子民,拜见吾王!”
一瞬间,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儿臣扶苏,拜见父皇!”
他也随着众人跪拜在地,字字铿锵。
三皇五帝,谁能似我?成就始皇!
众人散去。
唯有嬴政扶苏。
“起来吧,我们走走。”嬴政扶住扶苏的手臂,却没有急着用力。
这难以压抑的情感。
“父,父皇?”扶苏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头,有些泪目。
这是真真切切扶住了他的肩膀啊!之前就算他如何为之感动,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幻境,一个梦。
但是,此时!他感受到了这种真实的感觉,有血有肉的感觉。
“起来吧。”嬴政这才微微有了用力。
“这里是宛城,韩国的国都。”
扶苏起身后,嬴政跺了跺脚下的土地,感慨了一声。
只是感慨,没有得意,没有张扬。
年岁已至,迟迟暮矣。
“兵家要冲,承南北之势,接三国之壤,要想从函谷关向东,必经韩国。第一个灭韩,只能说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嬴政负手而行,步态从容。
“想当年这韩国可是以厉兵秣马灭郑国,天下诸侯谁敢争锋?”
“‘天下之强弓劲弩皆从韩出’,这句话可不是夸大其词,那是当真的力压群雄。‘远者括蔽洞胸,近者镝弇心’,这一箭不敢说毁天灭地,但击杀一个半仙,绰绰有余。”
“再者韩国所处的兵刃又为天下之最,‘当敌则斩坚甲铁幕’。韩剑之威,削铁如泥,陆断牛马,水截鹄雁 ,直斩天下。
身怀这样的威名,你可知他为何而败?”
嬴政看着城下的人山人海,问了一声。
似是有些惋惜。
“地处中原,被魏国、齐国、楚国和大秦包围,常年被我大秦打压,居于战乱,无处发展。
加上其国土狭隘,兵源稀薄,粮食更是供给有障,空有利刃却无可发挥。
韩国最后的灭亡,应该也算是山东六国之中最无奈、最绝望的,毕竟韩国是真正使劲浑身解数,但无奈国家太小,实力有限。”扶苏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开了口,将韩国的局势粗略解刨开来,直到最后几句才废了些思量。
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