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没有?”
探春看他一眼,低下头没接话,这里哪有她说话的余地……
真按她的意思,还娶个屁!
甚么失恃之女不能为家门大妇?
人家林姐姐的父亲四世列侯出身,自身又是探花,如今更成了宰执天下的当朝大学士,怎就没续弦?
谁敢说林姐姐不可为宁国大妇,贾蔷不凿烂他的脑瓜才怪!
分明就是个假正经,还扯这些古怪!
不过,这些话她如何能说?
只是闷在心里生暗气罢了……
既然她们都不开口,贾蔷想了想后,站起身道“既然老太太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多说甚么了,只要告诉二老爷一点。傅家出事,傅试被剥夺功名,判了大狱,那傅家就不再是清白人家。这个话也应该告诉傅秋芳,好让她明白一些道理。”
听闻此言,好些人的脸色都好看起来。
贾政娶新妇,按理说李纨、姜英都要过去立规矩,三春姊妹还有其他女孩子也都要以长辈礼敬之。
傅秋芳一言,足以让她们这些姑娘家难看甚至名节受损,亏了孝道。
但是,如今有了贾蔷这一句话,新妇当然仍可安安稳稳的当她的二太太,可若想作威作福,端长辈的派头,那就想多了。
“出身不清白”这五个字,足以打折那面“孝道”大旗的旗杆,让它扬不起来。
……
大观园,秋爽斋。
荣庆堂内散了后,贾蔷随诸姊妹进了园子。
宝玉一万个想跟着进来,可他如今已经大婚,再者园子里也没有他的落脚地,所以就没能进来。那悲伤欲绝的神情,着实瘆人,且不多提……
探春素喜阔朗,秋爽斋三间屋子并不曾隔断,正适合姊妹们齐聚。
贾蔷随众人进门,就见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比他的书桌还讲究……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
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倒也合探春爽利大气的性子……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贾蔷进来后,看一圈儿椅子被占了去,就拉开纱帐,往卧榻上坐下,又觉得有些小累,就躺了下去……
宝钗过来气笑着要将他拉起,嗔道“女儿家的闺榻你也敢乱躺!去潇湘馆,躺你林妹妹的去!”
探春走了过来,俏脸微红,笑道“算了,准是在潇湘馆和蘅芜苑躺惯了,如今也这样躺。不过到底是侄儿,我倒不介意。”
几个姑姑笑了起来,宝钗俏脸通红,气的掐了掐探春的脸,道“再浑说!和蘅芜苑甚么相干!”
探春只是得意的笑,一副智珠在握已经洞察内情的神气,宝钗有些下不来台,好在这时宝琴解围,到床榻边背起手来,看着贾蔷笑眯眯道“蔷哥哥可真厉害!”
湘云跑过来从后面抱住宝琴揉她的脸,咬牙道“这丫头魔怔了!你蔷哥哥躺了你三姐姐的卧榻,就真厉害了?”
宝琴好容易才脱离魔掌后,道“不是这个,是蔷哥哥一句话,就让三姐姐、大嫂子她们少了许多尴尬哩!”
“琴儿!”
宝钗蹙起眉心斥道“浑说甚么!尊长之事,有甚么尴尬可言?”
贾蔷投桃报李,双手枕于脑后呵呵笑着解围道“原就尴尬,有甚么不好说的?二老爷也真有意思,发妻才埋了,这边续弦的人选都定好了。说起来,宝玉成这样真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