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二十人上升到了六十人,若是再这样下去,必定引起恐慌,到时就算有再好的药,也治不好众人的恐惧。
“师父,我出去看一下。”春辞心下着急,丘再不来,怕是这些病患要闹事了。
“嗯,去吧,小心一些。”木镜尘点了点头,神情疲惫不堪,这一个月来大家都未曾好好休息,而他最为年长,精力远远不及他们。
“木师父,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这一个多月来,青芷有一种错觉,眼前这位木师父好像对自己,对杏林院很感兴趣,时不时的会问自己一些关于师父的事,也会问一些关于老九的事,没想到他连老九都知道,想必之前也曾去过那里吧。
木镜尘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摆了摆有些无力的手说道“不用了,我坐一会就好。”
秋染与其他二人都有些心疼的看着他,他这些天吃的不多,睡的也不多,大家都怕他染上了这瘟疫,他却笑着说怎么可能。可是看着他这个状态,怎能让众人不担心呢。
“不好了,不好了!”刚出去不到一刻钟的春辞大喊着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秋染瞪他一眼,师父好不容易想眯眼睡上一会儿,他这一喊惊天地泣鬼神的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不是,外面,外面”春辞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结结巴巴的也没说个明白。
木镜尘心下一惊,春辞的性子虽有些急燥,但从不这样大惊小怪。当众人出去一看究竟之时,发现本来暗下来的天此刻却异常明亮。
“这”众人一愣,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恐之声。
“啊!”
“快跑啊,知府大人要杀人了!”
“快跑啊!”众人四下散开,似是无头的苍蝇朝着四面八方奔去。
青芷从未想过会如此,看着由远及近的利箭,而那利箭之上浇了火油,所以众人看去,只见一个又一个火球从乐安城的每个方向急射而来,到处都是火海,到处都是绝望的气息,到处都是死亡的讯号。
“小师父,快进来。”秋染一把将她拉进了庙内。
“大家快到庙里来,在外面必死无疑!”春辞一边将漫无目的乱跑的众人拉进来,一边安抚着他们。
“张廉正这是要屠城吗?“木镜尘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师父”
“师兄”
“木师父”几人担忧的走过去,只见本就疲惫不堪的他此刻脸色更加苍白,脖颈周围竟也起了不少红点,手上的温度也比之刚才要高上许多。
青芷有些害怕的看向他,只见他了然的一笑,对着她摇了摇头,“青芷,我无碍,别担心。”
“可是您”
“命由天定,我等只需做好份内之事即可。”
命由天定?可此刻,生命在他人眼中只是官场道路上的一道阻碍,除之而痛快,不除,那
知府便不能交差。
“呵,张廉正一生清廉,为何到了最后,到了这把年纪却把人命视如草芥?”木镜尘叹息一声,“还是说之前的他是假的,此刻才是他的真面目?”
“春辞、秋染,你二人会些武功,快去外面把那些病患转移到这里来。”
“素儿、宣清,你二人去安抚一下众人。”
“我想张廉正就算再心狠手辣,也不至于把这百年的庙宇也给烧了。”木镜尘看了他们一眼吩咐道。
“好。”他四人散去,只留下青芷一人呆在这里。
“木师父,我再给您端一碗药过来。”青芷想要起身,却被他阻拦了。
“青芷,不必了。”他轻笑一声,似是对生死早已看淡。
“留些药给更需要的人吧。”
“木师父,没有人比你更需要了。”她心急的说道,“你是大家的主心骨,有你在,我们都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