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这番话,唐锋豁然转头,看着他道“你想怎么管?”
迦蓝子不紧不慢,悠然道“你既是龙刺使,在江湖中也算有身份,所以在管之前,还须得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他话音落下,未等唐锋开口,旁边落座的青松子豁然喝道“远行,你来说,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别人为何会废你?”
俞远行似乎已经过治疗,筋脉被废之痛已减轻了不少,不过一张脸,却还是扭曲着,这当然是一种恨意的表现。
他咬牙切齿道“本来,我与易不凡师弟,在门口迎接来访的客人,谁知这两人刚下车就往里冲,我想着易家也算名门豪族,总不能让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冲进去。”
“谁知这两人不肯通报姓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当场废我手臂!”
说到此处,这俞远行双眸已现出滔天恨意,直朝唐锋这边瞪来。
唐锋懒得看他,脸上不过只是戏谑一笑。
易国章听到这,却是暗暗着急,他本来想以沉默抽身事外,谁知道,到头来还是将他们易家给牵扯进来。
茅十八本来只是静静地坐着,并不打算开口,毕竟作为一个随从仆人,没有其他情况,他并不想喧宾夺主。
只是这时,只见他冷然怒喝道“实在是一派胡言!”
他话落下,对面青松子亦大怒,冷喝道“你又是何人,竟敢插嘴?”
茅十八笑了,笑声里竟不免有几分苦涩之意,好半晌后他才沉声道“青松子师兄,怎么你真的连我,也看不出来了么?”
青松子一怔,盯着茅十八看了许久,面色才豁然一惊,脱口惊呼道“你是……你是茅师弟?”
他因为实在太过激动,竟整个人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茅十八苦笑道“二十五年不见师兄可谓神采依旧,小弟却不同了,几乎已形同废人。”
相比之下,这青松子确实神气逼人,一袭华贵青衣,手上青剑不凡,整个人凛凛有威,茅十八却是普通发白的长衫,宛如市井之民。
青松子感叹道“一别二十五年,想不到今日竟然此地相遇,不知,他是你何人?”
他说着,眼神微微看向了唐锋。
茅十八立刻道“他是我家少爷。”
青松子惊呼道“你家少爷?你何时,竟成了人家的随从仆人?”
茅十八并不以此为羞愧,淡淡一笑道“当一个人前后就过你两次,又帮你报了血海深仇,你又无以为报时,就只能终身追随于他。”
青松子竟也点点头,道“不错,你师傅孤鹤子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我亦有所耳闻。”
直到这时,迦蓝子这才稍稍侧目道“他是孤鹤子的徒弟?”
青松子道“是的师叔!”
迦蓝子豁然长长一叹“说起来,孤鹤子也算我师弟,二十五年前,若是没有他门下弟子那番胡作非为,孤鹤子也不必连夜出逃。”
青松子感叹道“孤鹤子师叔本来天赋不错,若是当年不离开门内,想必现在武功造诣也非同小可。”
茅十八沉默不语,只是脸上涌现出了黯然神伤之色。
他很清楚,武当门规极森严,当年大师兄他们企图对掌门之女用强,虽然最后没有得逞,但所犯之罪也不可饶恕。
纵然当时师傅不带着他们逃脱,作为师傅,缺乏管教,也难逃责罚,当然了孤鹤子之所以要逃,最主要目的不过是想保住大师兄的性命。
只可惜他这个大师兄,也太狼心狗肺了些!
迦蓝子忽然又叹道“我记得五十年前,你们两是同时进的武当吧?”
青松子点头道“是的师叔,五十年前,华夏贫弱,天下饿殍遍野,华夏大地多少家园被破坏,我与茅师弟无家可归,流浪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