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冷氏主权已经不在冷家人身上了。”冷父无可奈何,这段时间他头发都白了许多,需要染发剂才能让自己的形象和以前一样。
“你的话很矛盾啊,一下子说我身上流着冷家的血,一下子说主权不在冷家人手上。”冷昊宇嘴角含着一抹讽笑,“所以我到底是不是冷家人?”
冷父避开这个话题,继续恳求道“昊宇,你能不能召开股东大会,让我重新担任董事长?”
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冷昊宇收购了冷氏,拥有的股份远远高出他的,不仅拥有控股权,也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他对冷氏没有任何感情,不知道以后会怎么运作,冷父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冷氏有什么问题。
“不可能。”冷昊宇回答得决绝。
他这么多年来受尽白眼,这些年来他承担那么多痛苦,那么多屈辱,他这个父亲当时又在哪里呼风唤雨,又可曾可怜过他?
“你不能那么狠心。”冷父眼眶都红了,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他不停咳嗽,眼泪蓦然落下。
“我狠心?”冷昊宇平静的表情出现了裂纹,下颌的线条紧绷起来,眼底涌现出强烈的恨意,阴测测地看向冷父,狠厉无比低吼道,“跟你的绝情比起来,我这点还不够你做的十分之一!我要是狠心,就该一脚把你提出董事局,让你一无所有!”
“……”冷父当即呆住,被他狠厉的语气和阴鸷的眼神震慑到了,完全不敢开口说话。
低声吼过后,冷昊宇不屑地收回视线,淡定从容拿起茶几上的茶壶,不疾不徐地给冷父倒了一杯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语调又恢复了漠然,“你一把年纪了,在家里享福不好吗?冷氏产业你把持了一辈子,也该放权给别人了,继续操持,到时候身体出了问题,还不是要别人操心?”
“至于狠心,我可比不过你。你知道我这几年背负了什么吗?我要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要忍受手术的痛苦。”他的手缓缓移到后背,语气平缓,“在那个我最需要人照顾,关心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可不知道我的父亲在
哪儿?”
他每说一个字,冷父的心就颤动一下,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复杂,自责,内疚,后悔,无数种情绪汇聚到心头,听到最后已经红了眼眶。
许久,冷父终于平静下来,刚刚从沙发上起身,却被冷昊宇叫住了。
他还以为冷昊宇改变了主意,惊喜地回过头去,却只是看到冷昊宇神色漠然地端坐在沙发上,姿态冷傲的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冷冷地对他发号施令“你年纪大了,胜任不了董事长,如果不想做副董,你可以直接回家歇着,冷氏的分红足够你养老了。至于让你重新做董事长,想都不要想。以后,也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情。”
这不仅仅是不同意,甚至是威胁了。
冷父何尝听不明白,在冷昊宇面前,他没有丝毫做父亲的威严和底气,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开门走出了书房。
与此同时,江予诺回到房间,脑袋里面一团乱麻。
刚刚她经过书房,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忍不住驻足聆听,他们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听在耳里。
没想到冷昊宇居然也经历过飞机失事。
她的脑海中似乎闪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只不过这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从冷昊宇的话中可以听出似乎他是这几年才产生变故,想来不会是那个人。
冷昊宇对冷父的态度她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他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都是冷父造成的。
他说起来轻描淡写,短短几句话就带过,她的心里却因为这几句话掀起惊涛骇浪。
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她迅速拿起书本,装作一直在看书。
冷昊宇没有了刚刚的冷冽,脸部线条柔和许多,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端坐在书桌前的江予诺,身上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