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威胁的言语,像雪山刮的冷风,如刀子架在脖子上让人心惊胆战,惶恐不已。
我头也不回,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头发上绑的玉片和铃铛相互碰撞的声音越发的响亮,像是在昭示着我内心的不安。
我的目的只有对面的那座高山,那座高山上是我的家,我迫切的想奔过去,落在上面,似只有在上面,我的安全才能保障。
“停下来。”祈惊阙叫唤着我,似知道我要往哪里去,警告着我道“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停下来我既往不咎。”
“我不认识你,你不是我的夫君,你让我害怕。”我张口冷气灌入,说话喷出白烟来,山上说滴水成冰不为过。
“哼。”祈惊阙冷哼了一声伸手要来抓我,我条件反射般跳跃,没想到身体还真的跳跃出一个小距离。
就是因为这个小距离,成功拉开了和他的距离,我扭头看了一眼狭长眼眸的他,他双眼赤红,奔跑双手坐着搂抓的动作。
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他就能抓到我了,我咽了一下口水,奔跑的越发的快,摒弃所有,只有一个目的,到对面的山上。
山与山看似不远的距离,其实隔着很远。
我身上全是汗水,感觉不到冷,脑子里只有奔跑以及山上。
不知跑多久,我终于跑到山上了。
可是最高的山峰,上面出了雪,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的,上面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的,我在山上找寻 ,只有巨大的山体竖立,只有白雪皑皑。
我颓唐的坐在了地上,忘记了冷,忘记了寒,忘记了呐喊,总觉得什么事情被我搞砸了,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晴天里,飘起了雪花。
祈惊阙踏雪而来,站在我的面前,垂下眼眸,眼中尽是血丝闪烁,薄唇微微翘起“光秃秃的山上,什么都没有,你来做什么?”
我昂头望着他,也是无比坚定的说道“不可能,我对这里熟悉,这里有我的家,我的家就在这里。”
“你的家在我的怀里。”祈惊阙说着一把拽起了我,把我拽进他的怀里,用手臂紧紧的禁锢我,似我从他手中挣脱跑到这山上来,是最后一次从他手上逃脱。
我扭动着身体,用力的挣扎,却纹丝不动的被他禁锢在怀里,我心中有些急躁,可却面色无波的说道“要不把我的腿打断,拖着我离开这里,要么我就待在这里。”
“这不是你的家,待在这里你会冻死的。”祈惊阙狂躁压抑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传来,震得我的头皮发麻,带着灵魂深处的本能,想要远离他,似靠他近了,受伤害焚烧的是自己。
“这里是我的家,我死也要死在这里,不需要你管。”我越发笃定这个地方是我待的地方,这个地方绝对不会如此荒凉,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入口,找到那个入口我就能回家。
“你真的让我把你的腿折断?”祈惊阙从牙缝里挤出话语,冷冷的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如雪一般。
我昂着头,垫着脚尖,双眼不甘示弱地望着他。
暮然之间,身体一轻,祈惊阙重重的把我折摔在地,一把抓住我的小腿,手微微用劲,阴测测地盯着我的眼睛问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与其说给我机会,不如说是你威胁我。”我无视着他抓住我小腿的手“你说你是我的夫君,是我过一辈子的人,那么请问,谁家的夫君,全是一家之言,不允许妻子说话?”
“我一醒来就在这冰天雪地的雪山上,只不过看一个地方觉得眼熟像家,你就草木皆兵的威胁我,这样的夫君,要来做什么呢?”
他掐住我小腿的手,微微松了手劲。
我越发的讽刺和冷漠,以及痛斥“心甘情愿才叫画地为牢,不顾别人的意愿,那叫囚禁,你要囚禁我,这就是你的爱,这就是你对妻子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