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曾经他送给我护身的簪子一模一样,暗扣一按,簪子就变成了一把刀刃,锋利的可以杀死任何人。
“我把它修好了,还给你。”赫连玺把它摊在手心里,给我看。
不是一模一样,就是原来的那一根。
我扣在黑灯上的手,慢慢的伸了过去,拿起簪子,倒退一步,勾唇一笑。
赫连玺眼中一喜。
我的手狠狠的把簪子摔在了他的脚边,簪子再一次一分为二,摔成了两截。
赫连玺眼中的喜色僵硬住。
我抱着怀里温暖的灯,越过他,走向他身后缓缓向我走来的祈惊阙。
祈惊阙嘴角勾起淡然的笑,雌雄莫辨的脸压下了春日的百花齐放,像最绚烂的江南四月天,带着烟雨的缠绵令人止不住脚步的沉沦。
我走近他,扬了扬笑容,直呼他的名字,带着甜腻腻的撒娇道“祈惊阙,你怎么才来?就不怕别人抢了你的新娘?”
祈惊阙狭长溢满锋利寒光的眼睛,蓦然亮起了诡谲恐怖的猩红血色光亮,“抢走我的新娘,就等于抢走我的命,你觉得我会把命随便让人抢吗?”
声音不大充满霸道,故意说给赫连玺听的。
我弯了眉眼“可是总有不怕死的,想要把你的命夺走,为了你的命,你要时时刻刻的和我在一起才好。”
我说着去握住他的手。
他随手反握,与我十指相扣,带着我的手执了起来,落在唇边轻轻一吻。
毫无情欲的亲吻,带着珍惜的味道,这种味道仿佛在我记忆之中一直存在,却又模糊不清,让我想不出来在什么时候存在的?
“好,从今以后,我会时时刻刻的和你在一起。”他低头凝视着我,宣誓般的说道。
我血淋淋割开的心口,莫名的不疼了。
一切的苦楚,在这一刻,犹如寒冬乍开了暖阳,我的眼里只有他,他的眼里只有我,赫连玺和赫连决变成了被我拔掉的刺,在我的心尖只留下口子,再也不会疼。
伤口不会疼,剩下的只要开心,等待做一个美嫁娘。
北凌九千岁大婚,一个阉人的婚礼,惊动周边四国,四国的使臣本来就在此。
现在更是纷纷送上贺礼,贺礼规格不低于赫连玺送来的礼。
我坐在房间里,穿着鲜红如血的嫁衣,头上戴着冠钗,唇色鲜红与嫁衣相得益彰。
梳妆台上的黑灯,一日没有添加东西,火苗依旧燃烧,老宫女端来红糖水,告知我喝完红糖水祈惊阙就过来接我。
红糖水入口,甜的发腻,我喝了一口就喝不下了,老宫女也没有勉强我。
我站起身来,伸手要去抱梳妆台上的黑灯,一阵眩晕突然向我袭来,趔趄重新跌坐在凳子上。
旁边的老宫女佝偻的腰身直了起来,满是褶皱的脸露出一抹诡秘的笑“九千岁是先皇的心头好,天之骄子,你这个没身份的女子,怎么能做他的妻子?”
我的头越来越晕,视线越发模糊,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老宫女一推,我坐不住轰然倒地,头上漂亮的珠花摔落在地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