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跟那个男人私会,就在冷香苑后山,正是这样我才派人去调查她,这些都是事实,你爱信不信。”
“如果你知道我娘跟人私通,为什么不趁机揭发她?你那么想当正夫人,会错过这个打击她的大好机会?”凤轻狂厉声质问。
林氏答道:“我当然这么做过,只可惜林忆棠太聪明,很快就察觉了,并且做了应对之策,还反咬我一口,害我被老爷训斥,在静思堂里关了一个月。”
“后面林忆棠十分小心,还把身边的下人换了一轮,我想再找机会揭穿她,却再也没能找到机会。”
闻言,凤轻狂的心变成一团乱麻。
“既然你都能查到我娘跟那个男人以前的事,我爹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怎知他不知道?”林氏反问她。
“他若是不知,最后的两年里,又怎会疏远林忆棠?”
“他很少去冷香苑,直到林忆棠死了……”
凤轻狂知道她在暗指什么,而且她也有同样的怀疑,只是实在无法接受这一切。
这么一来,凤衡杀林忆棠的动机就出来了,他一直阻止她追查当年之事的行为也说得通了。
可是,这真的就是真相吗?
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天色渐明时,凤轻狂看着微亮的天边,问:“你真要去找贺兰弛?”
“当然。”林氏回答,没有半刻犹豫,语气异常坚定,怨恨之情显而易见。
凤轻狂点点头,起了身。
“很好,那就走吧。”
京城,皇宫。
天色大亮,到了上早朝的时间,但因才经过大乱,皇宫和皇城尚未安定下来,还有些三王党羽也没有捉拿回来,加上皇帝龙体不适,这两日便只有罢朝。
隔天的日出时分,慕连城被皇帝叫到了寝宫。
“参见父皇。”
“平身。”慕尊靠在龙床上,抬手示意慕连城就坐。
慕连城依言坐下后问:“父皇一早召儿臣过来,不知是否有何吩咐?”
“你我父子俩,除了公事就没有别的事可以聊了?”慕尊一动不动盯着他,苍老的脸上神色阴晴不明,目光中夹着一丝探究。
慕连城面无表情,抿着唇没应声。
少顷,慕尊问道:“你早就知道老三要造反,瞒着朕谋划好一切,引他跳进你设好的陷阱之中,是不是?”
“父皇要这么说,儿臣也不好否认。”慕连城答得依旧冷淡,话声不含一点温度。
慕尊眯了眯眼睛,眸中释放出冷意:“难道朕说得不对?”
慕连城抬起眼睑,终于流露出一抹笑。
“说对了一半,我是早知道他要造反,但并没有给他设下陷阱,只是提前做好应对而已,是他自己利欲熏心,被野心蒙蔽了眼睛,走上这条不归路。”
这话虽然听着怪绝情的,可也是事实,慕尊痛心,却不能责怪慕连城什么。
事实上,他倒是认为现在将慕北拓这根反骨剔除了,总比将来他死了,慕连城皇位还没坐稳,趁机闹事要好。
手足相残,父子相杀,是帝王家的常态了,身为皇帝,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如今实在不应该过多地因此感到悲伤才是。
思及此,慕尊仰面叹息了一声,说:“罢了,这些已经不重要,朕只是想问问而已,你先出去吧。”
慕连城站起身,但还不打算走。
“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处置三弟和兰妃?”
说起这个,慕尊就觉得头疼。
“兰妃毕竟服侍朕的二十几年,也算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不忍心杀她,就送到酆山离宫去吧。”
酆山的离宫乃是冷宫中的冷宫,专门囚禁后宫妃嫔,进了那里的人不是被折磨死了,就是遭受不住毒打自尽而亡,没有能活过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