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前往平城,禀告郭太守,檀石槐来了。”
梁广转头看向一名雁门关上的兵士,开口吩咐道。
那兵士不敢耽搁,连忙拿了梁广给予的信物,直奔平城而去。
当日稍晚,大片尘土飞扬,鲜卑大军如约而至。檀石槐丝毫不在意之前柯最阙在此被劫营,大大咧咧的将大营驻扎在了关隘十里之外。
面对十里之外的檀石槐,众人无人开口,纵然是梁广这般胆大包天之辈也绝不会在提出劫营一说。
人的名树的影,檀石槐和柯最阙不同,他是鲜卑真正的王,是刀和火为他铸就的王座。
若是那晚夜袭的营帐是檀石槐的大营,那么无论如何乱象,恐怕只要檀石槐能够稳住,那乱象便不会出现。
看着关隘之下整整齐齐的鲜卑士兵,便是如同孙坚这般的虎将和娄圭这样的狂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言语。
“早说过不该如此,逼得檀石槐率兵前来。”
雁门关之上的百夫长面色惨白,看着远处那悬挂的鲜卑王旗,低声说道。
“若是再说如此跌士气的话,我定斩你!”
韩当听罢,转头一把提起此人的衣裳,冷声说道。
韩当一队,因为他的原因全部丧命,不止他当初从塞外带回来的十骑,便是一些自愿跟着他的游侠也是如此,这也导致这些日子来,韩当一直极为消沉,此刻听得鲜卑人大军压境,方才提起精神前往城楼之上。
此刻看着关隘之外的鲜卑人,心头那股感受再度浮现,此刻听得此人言语,自然是愤怒无比。
“好了,现在不是彼此责备的时候,怎么?莫非谁想开城投敌?你自己丢得起这个脸,自己家人丢得起这个脸?若是死在关隘之上,自有同僚为我等报仇!”
梁广开口打断了韩当的言语,他转头看向四周,厉声说道。
鲜卑人如此声势,再加上射来箭矢上的言语,梁广只怕难免会有人生起其他心思。
“仲容说的不错,诸位,此刻我所能做的只有死战不退,如若不然,不妨想想家小。”
孙坚此刻接着开口,环顾了周围一圈,开口说道。
说罢,孙坚转头朝着城楼之下走去,梁广上前,将其叫住。“文台兄何处去?”
“自是下去休息。”
孙坚平静的说道。
“文台兄不待在此处,万一出了意外?”
梁广看着孙坚又看了看城外已经开始生火造饭的鲜卑军大营。
“此处无甚好待的,那檀石槐说了明日攻城,那便一定是明日,他根本未曾把我们放在眼里,要不然绝不会如此举动,他如此作为,不过是为了养势罢了,既为了养势,那便不会食言。”
孙坚平静的说道,神色如常,但梁广却注意他那正在微微颤动的手,如此细节可以看出,孙坚绝非表现得这般平静,之所以如此,只不过和自己一样,在人前伪装,稳住军心罢了。
入夜,今夜的雁门关甚是平静,梁广久久难眠,走到了孙坚的住所之外。
梁广并不知晓这一段的历史,不过在今日之前他可以确定孙坚并没有死在此处,要不然也不会有未来的三分天下和东吴了。
可这一切在看到今日鲜卑人的大军之时,梁广有些迟疑了。
鲜卑人的大军实力如何梁广不了解也不做评价,但今日这支檀石槐率领的军队以雁门关上此刻的力量只怕是很难挡下,所以,在开战之前,梁广想要和孙坚商议一下。
刚到孙坚此刻的住所,梁广便已然看到屋内幽幽的油灯。
敲了敲门之后,孙坚起身打开,眼见是梁广,他并未惊讶,只是让开了身子。
“仲容兄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