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心头一动。
沈宣按理是不太喜欢这种场合的,自己倒要看看,他会去赏梅宴上做什么。
“咱们也去赏梅宴!”不由柏烨分说,祁欢拉上人就走。
梅翰林家因为赏梅宴的缘故,门前车马往来,很是热闹,只要拿上请帖基本都能进。
只是像他和柏烨这十岁岁左右的孩童都是由大人领着,还真没有独自来的。
“柏烨,你家有没有请帖?”
有的话,直接让柏烨家里人带他们进去,岂不方便。
柏烨摇了摇头有些窘迫,“我家没有收到请帖。”
他继而涨红着脸,局促道:“再说了,我将来是要修灵的,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那就只能发挥我三寸不烂之舌了,一会儿进去的时候别露怯。”
祁欢已先一步昂首挺胸直直往梅府大门走,自然被家丁拦下。
祁欢不等他们多话,开口道:“欸!最好别拦我哟!我们大人在里面,难道还要叫出来让你看个仔细不成?”
他本来气度不俗,端起架子说这番话,真有贵族子弟的盛气凌人,家丁正不知该不该拦。
祁欢再道:“我也就是和家里人走散了,你现在不让我进去,一会儿要在诗会上找起人来,岂不惹得你家老爷不快?”
不待反应,祁欢早拉着柏烨进府门,寻着热闹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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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守门的家丁反应少许,不对啊,他还没问是哪家的小公子呢。
“欸,你俩个等等——”
“跑!”
祁欢和柏烨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撒开腿往里去,家丁没办法,只好去追跑在后边儿的祁欢。
祁欢从正门入,一进去一众士人被吵嚷的声音吸引,频频回头,不住小声指点讨论:
“这哪家的小孩儿,怎么在别人府上随意乱蹿?”
“太不成体统,有辱斯文!”
主家那位名满盛京的梅翰林见有人捣乱,气得胡子都歪了,却只能保持自己良好教养,叫祁欢道:“欸!那个小孩儿,哪个府上的?”
祁欢已进内院,瞥着了在户部尚书柳端身后乖巧端坐的柳白,柏烨则偷偷在柳白身后挤下。
他盈盈一笑,指尖遥遥一指,转身指向了坐在一座亭中,冷眼相觑的沈宣。
祁欢笑道:“相府家的,来找沈宣!”
这位梅翰林本想仗着自己两朝遗老的身份,甭管这小孩儿是哪位大人府上,先训一顿是正经事儿。
哪知祁欢遥遥一指竟是丞相府,到嘴的教训愣是生生止住。
他朝沈大人歉意笑道:“哎呀,竟是沈相家的。只是,除了小公子一位,也没听说丞相还有——”
梅翰林下边儿的话没出口,很显然,相府内只沈宣一位小公子,这怎么又钻出一位。
沈相倒不卑不亢笑道:“梅翰林怕是误会了。这位小友并非我家的,只是与宣儿玩得好,来往密切,所以同您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说起来,他应该是——”
“父亲——”
沈宣打断沈相的话,没让人说出祁欢的身份,抬头只看祁欢,道:“让他过来。”
周围人瞧着稀奇,都说相府家才过继来的小公子,平日里深居简出,生性冷淡孤傲,与别的孩子不同,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但见祁欢与沈宣年龄相仿,举止不俗,又穿着雪狐裘,也让其余人禁不住暗中揣测祁欢身份。
祁欢望向沈宣,才发现他今日的不同之处。
自己认识沈宣快小半年了,每次见面已经习惯在他背后的灵气涡旋,可如今不管从哪个方向看,沈宣背后没有半点儿灵气波动,与常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