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男人回来了,他细心地脱下陆双双的鞋袜,将跌打药酒倒在手心搓热,给她揉着脚踝。
陆双双夹着嗓子,娇柔地说:“公子,你摸了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呀。”
这声音,让小朋友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哈哈哈姑娘说笑了,咱家是太监,怎么对你负责啊?”说着,男人还捻起兰花指,在空中一甩。
陆双双:“!!!”
她石化了。
李星池好奇地问:“萱萱,她真的是你的小姨吗?”
顾萱萱心虚极了,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窝去接窝爷爷放学了,再见。”
她拔腿就跑。
顾玉珏也慌张地跑了,“我爹要生了,再见!”
李星池:???
“我就知道,她这么丑,才不是萱萱的小姨。”萧瑞道。
陆双双冷笑,“我丑?会不会欣赏啊?你有镜子吗?”
拜托!
今天街上的男女老少都不停地回头看她,她怎么可能丑呢?
“给。”太监从怀里掏出一方铜镜。
陆双双接过镜子,对着脸一照,“啊——鬼啊——”
她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
顾萱萱回家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前院都是花,花香味充斥在空气里,快把她熏晕了。
“娘亲,这些花花是萱萱送泥的。”她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陆凝婉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戳中,又感动又觉得好笑。
真是好一招借花献佛。
她在女儿脸蛋上亲了一口,声音哑了几分,“谢谢萱萱,原来你没有在脸上乱画啊。”
她担心了一个时辰,生怕闺女把自己化成妖怪,上街吓人。
顾萱萱心虚地低下脑袋,看着脚尖。
【萱萱没有画,小姨被画了。】
陆凝婉眼角抽了抽,想想那幅画面就辣眼睛。
她揉揉她的小脑袋,“乖乖上床睡觉吧,明日娘亲给你做鲜花饼。”
“好哒。”顾萱萱逃似的跑了。
与此同时,梁州辞拿着一捧精心挑选的萱草花踏进门槛,“阿婉,祝你平安康健,万事顺遂。”
看到满院的花后,他怔怔然,陡然沉默了。
他连忙将花束背到身后,脸颊泛红,然后又温吞地将花束从背后拿出来。
反反复复的动作被陆凝婉收入眼底,她立即明白了梁州辞的窘迫。
“是不是太寒酸了?”他的声音陡然变小,就像是犯了大错。
明明都过了而立之年,可他局促的模样像极了不会讨心爱姑娘欢心的少年。
阿婉有满院花香,可他只买了一束花。
完了!
他不会在阿婉心中变成跟顾江流一样的穷酸男人吧?
陆凝婉解释道:“这些花是旁人送给萱萱的。”
“阿婉,我马上就上街买花。”
她拉住他的衣袖,眼中含笑,“萱草花就很好,你知道,我喜欢的。”
梁州辞将一捧花递给她,她抱着花红了双眼。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前十七年,她从未过过簪花节。
其实顾江流平日很爱侍弄花草,但从未送过她一朵花。
她一直麻痹自己,顾江流只是不爱过簪花节罢了。
现在想来,他哪里是不爱过簪花节,只是不愿陪她过节罢了。
“这还是你第一次收了我的花。”梁州辞的语气颇为骄傲。
倏地,他看到她湿润的眼角,忙不迭为她揩去眼泪。“怎么了?”